仓借过来,能撑着一段时日。”
“偷换粮草的事还未查清?”
信和心头一凛,额头上渗出汗,“查到户部拨粮的公文,兵部熊侍郎做了督军,说运送也没问题。只是这军粮经了一道道城,剩了多少到青海,分了多少到将士手中,他也说不清楚。熊侍郎跪在皇宫里请罪,皇上还没决断,说是让太子督办,三司协从,查清楚。”
“出宫后,他去了哪,见过什么人?”
信和的脸扭曲了下,“去了醉春堂,见了花魁许轻眉。”
顾淮安笑了出来,狭长的凤眼弯起。他用玉冠束发,俊朗却过分苍白的容颜被墨绿色的大氅半遮住,猛然笑出来时只如春风拂面。
可春日有的不仅是暖,还有寒。
“青海一役,因粮草断绝我方死伤无数,成堆的尸骨堆放在露天沙场上,他竟也喝得下花酒?”
信和跪了下来,没敢出声。
顾淮安闭着眼,薄削的嘴唇吐出一个字——“查。”
信和领命下去。
徐嬷嬷稳了稳心神,等信和离开之后才走过去,将装了鸟食的白瓷罐子递了过去,“姜若已经住进西屋了,要不要盯着。”
安王失踪,他的那位好继母送过来一位不大聪明却恰好能稳住他头疼之症的探子想要做什么?
他倒是很想看看。
睁开眼,他接过徐嬷嬷手中的白瓷罐,如玉的手指捻着一点鸟食。原本落在他肩头的白色小鸟飞了下去,就停在他的手掌心,歪着头极为亲昵地在他的手指上蹭了蹭,这才慢慢地用红色的嘴儿去啄食。
鸟儿通身雪白,羽毛蓬松顺滑,只有嘴尖是红色的,是他腿受伤之后从太子那边要过来的,取名叫做珍珠。
珍珠一开始不愿意在听松院呆着,稍微不留神就会飞走,压根不亲人。后来他让人不许给她食物和水,饿得珍珠大片大片往下掉毛,奄奄一息挂在鸟架上,差点就死了。
他带着一点食物出现,珍珠就乖顺地飞了下来,小声地啼叫,求一点食物,求着能活下去。
他便给了,珍珠自此便对他极为亲近。
可见将人逼到绝路上,再给人一点希望,她就会开始感恩戴德,最后到离不开你。
他将珍珠往起托了托,对徐嬷嬷感叹了一声,“珍珠现在可乖了。”
珍珠似乎有所察觉,暖呼呼的身子贴着他的手掌,叫了两声。
他低头笑了出来,矜贵中多了几分温润,眼神却是冷的,“若是一点不知道好歹,她也活不到今日。所以啊,聪明才讨人喜欢,你说是吗?”
徐嬷嬷神色变了变,最后叹了口气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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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怎么,还要我去请你?◎
这明摆着就牵扯不少事。
冷汗将衣服汗湿一层,姜若咬着舌尖,“我什么的都没看见。”
韩宴之冷笑一声,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拖下楼,随意抓了个人让他去的京兆府报案。他自己则是守在死者的身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柳如玉得到消息立即赶下来,见到那一摊鲜红色,眼皮子挑了挑,呵斥旁边的下人,“怎么还将人放在这里,冲撞客人你们有几条命赔的。”
旁边几个壮汉连声说是,往前走就要动手。
韩宴之站立在前,做出防御的姿势,“不许动,此人死因有蹊跷。我已经令人上禀官府,等官府的人来查验。”
青楼腌臜事不少,最怕和官府打交道。若是官府的人来了,上下打点花了银子是小事,最怕有脸面的客人怕惹麻烦,换了场子,到时候损失就不小了。
“什么蹊跷不蹊跷。”柳如玉俏脸沉了下来,原本充满风情的眼里带着一股狠劲,给打手一个眼神,“轻眉是我们楼里签了死契的姑娘,今日高兴喝多酒失足从楼上摔了下去,能有什么蹊跷?刚刚就听说你在闹事,给你些脸面就当真醉春堂没人了?还不快去将他带下去!”
“我看谁敢!”韩宴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刀来,面色冷冽。
那刀极为锋利,泛着寒光,剑气直接将旁边看热闹的人逼退了一层。要知现在对刀剑管控甚严,就是猎户也需要到官府登记自己的所有危险的武器。现在这个男人敢在大众面前展露兵器,地位定然是不一般。
就连柳如玉都不敢轻易妄动,眯着眼打量面前执着软刀的男子,想着他会是谁家的人。她吃的是这一行饭,自认为将京城中的人摸得透透的,谁想到还漏了。
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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