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贴住女子发烫的脸颊,让她被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不允许动弹,耐心地用银勺子一点点给她喂着姜汤。
喂也喂不进去多少,大多数还是沿着嘴角流下来。手边也没有准备好的帕子,顾淮安就将手袖往上一撸,露出里面干净的中衣替她擦拭。弄得整个袖子都乱糟糟的,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极爱整洁的顾淮安做出来的事儿。
徐嬷嬷又是疑惑又是惊骇,脑子刮过一阵大风,将思绪吹得七零八落。
在外面大半年的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世子爷对待姜若的态度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眼见着一碗姜汤被撒了大半,她有点看不过去,伸出手要接过姜汤,“我来吧。”
“你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先去洗个热水澡,免得也跟着着凉。”
“不必了,我要等大夫过来,看看怎么说的。”顾淮安见姜若实在是喝不下去,就将汤碗放在旁边,“嬷嬷,你先出去吧,我先替她换身衣裳。”
徐嬷嬷眉心跳了跳,想要提醒姜若只是一个丫鬟,哪有主子亲手侍候丫鬟的道理。可看着世子爷脸上像是覆盖着一层寒霜,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全都吞了下去,转身出门。
顾淮安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他和姜若原本就不喜欢身边的人近身侍候,在扬州时有不方便的地方,都是两个人互相帮着过来。更隐秘的心思是,他也不喜欢旁人随意动姜若的身体。
他替姜若擦洗过一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后,也没有敢离开,就坐在旁边的暖榻上等着的大夫过来,一直放心不下。
从郎溪出发的那天晚上,姜若就已经感染了风寒。不过那时候她还没有发热,就是精神不好,瞧着蔫哒哒的。那时候他以为是和杜家的人分开她心里难受,也就没有想着去找大夫来看看。
在赶路的途中,她才突然高烧。同行当中也没有大夫,只能用凉水不停地替她降温。饶是这样也没什么作用,她烧了快两天,再烧下就算后来治好对身体也是极大的损耗。
来的大夫同样也是坐府大夫,不过是专门替安王问诊的葛大夫。
葛大夫在听到世子爷来请他过去的时候,差点要以为是在说笑。毕竟世子爷坐镇扬州的事情早早的就传回来,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可来请他的人是长喜,他忙不迭收拾好药箱就直接赶过来,就怕一个耽误就影响了病情。
进屋之后,他绕过屏风,一眼就注意到坐在暖榻上的男人。
顾淮安到现在也还没去换一身衣服,衣摆的地方已经湿了大半,皱巴巴地贴在两条长腿上,就是就连半边肩膀也全都湿透了,压在宽阔的肩膀上。
他正喝着徐嬷嬷端过来的姜汤,水汽缭绕中,一张俊美的脸没有表情,冷淡至极,也就显得周身的气压极低,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葛大夫连忙低下头去是,抓紧了药箱的带子恭敬行礼。心中狐疑,怎么世子爷从扬州回来之后,身上的气势更加迫人,更让人打心里犯怵。
“去里面看看,她烧了大概有两日时间,断断续续高热。今日早晨进城时,又开始起了高热,人也跟着糊涂。”
葛大夫犹豫,“世子爷,要不小的先替你瞧瞧?”
“不必了。”顾淮安吐出几个字,眉间隐隐有些不耐烦。
葛大夫心里一颤,不敢再说什么,带着药箱就朝着床边走去,将准备好的丝帕搭在女子手腕上时,就开始把脉。
忽然他感觉旁边落下一道阴影,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他不需要回头就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顿时感觉到压力,搭在丝帕上的手指都跟着抖了下。
他还疑心是自己的错觉,又仔细诊断了一番,再三确定女子只是感染了风寒而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见他收了手,顾淮安问:“怎么样了?”
“身体有点虚,感染了风寒,等喝完药之后出出汗,退了烧就好了。不过要一直有人守着,注意如果出汗就用干帕子擦掉,免得再见了风又会加重病情。”
“在扬州时候,陈大夫替她把过脉,没说过身体虚的事。”
葛大夫和陈大夫都是坐府大夫,自然也认识,知道对方的本事,仔细斟酌一番才开口。
“那应该是从扬州赶回来,一路辛苦导致的。这没什么要紧的,等风寒好了之后最好是配合食补。年纪轻轻的,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她有些郁结的症状,切勿多思多虑。”
多思多虑?
顾淮安面色微冷,让长喜带着葛大夫一起下去写药方子拿药。不久之后,熬好的药就被端了过来。
葛大夫的医术确实好,姜若喝完药没有多久,整个人就开始冒下虚汗。
在睡梦当中,姜若只觉得浑身燥热,就好像是赤脚走在午日的田埂间,汗水就像是不要钱一般往外面撒着。衣服被浸湿之后,黏答答捆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好让凉风投入进来。可那衣服就像是生长在身上的第二层肌肤,任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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