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恕罪。”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怀宁的语气欣喜中又带着担忧,“见你行色匆匆,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赵夫人形容急切:“我夫君赵慎不见了,官署的人说他早就回府了,可我在府中并没有见到他,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我对京城早就不熟悉了,又实在找不到可商量的人,只能冒昧地前来打扰殿下了!”
怀宁拉起赵夫人的手,“不急,赵慎是个男子,想来不会有大事,外面冷,你跟我进房细说。”
两人带着众婢女走进房中。
莫迟慢慢放下手,这女子是赵青池的儿媳妇?
主屋内,赵夫人将刚才的事说给怀宁,怀宁听完,拧眉道:“着实奇怪,坊间都说,赵慎洁身自好,平日除了养马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嗜好,除了偶尔去酒肆饮几杯酒外,好像不曾听闻他曾出现在赌坊或者教坊司,平白无故就这样没了踪影,不像是他的行为。”
赵夫人听她说完,心下更为慌张,“这可如何是好?该不会是半道被歹人劫了吧?!若那些人要钱也就罢了,万一是寻仇——?你知道,我公爹杀过那么多焉弥人,不会是他们——”
怀宁连忙捂住她的嘴:“可不敢胡说!你我虽长在深闺,却从小就听大人讲,那焉弥人残暴如地狱恶鬼,若是被他们所抓,哪里还有命在!”
赵夫人吓得脸色煞白:“这可如何是好啊?我还是赶紧去京兆府尹报官吧!不、不,我还是去临台,杜侍郎断案之能声名在外,眼下只有他能帮我了!”
怀宁按住她:“先别慌,杜侍郎公务繁忙,就算你急急找去,恐怕他也无暇相助,不妨再想想,赵公子究竟还有——”
噗噗噗——
窗外突然响起几声异响,主屋内的灯烛霎时尽灭,怀宁一惊,大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屋外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回音。
怀宁心头一紧,忙让侍女去看,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哆嗦着不敢出门。
“等着,我去瞧!我就不信有人敢在郡主府撒野!”
怀宁抄起桌上的花瓶,大着胆子往门外走:“外面的人怎么不回话?!”
推开房门一看,外面的人的确回不了话了——站在屋外等着伺候的下人,东倒西歪躺在院中,脖颈处都在往外流血。
怀宁大骇,立刻意识到,几天前官道上的那群刺客居然摸进了郡主府!他们是冲着那个男人来的!
怀宁还没顾得上担心那男子,就有五六个黑衣蒙面人从四周的屋顶上跳下,迅速朝她包围而来。
怀宁反应极快,反身退回屋中,迅速插上门栓,然后扶起赵夫人就往后室走。
“外面有刺客!主屋北面有后门,趁他们没发现赶紧从那里跑出去!”
身后,大门发出阵阵的巨大响动,院中的刺客正在撞门,木屑纷纷掉落,窗户纸开始出现破损,再撞不了几下,门板就撑不住了。
怀宁拉着赵夫人跑得飞快,径直朝后门逃去:“快!他们要进来了!”
朝北的后门出现在眼前,怀宁一把推开,却见后院居然已有好几个刺客,其中一人一脚踹开后院厢房的门,定睛往里一看,高声道:“找到人了!在这里!”
原来怀宁担心下人所住的厢房人多口杂,于是把那男子藏在主堂后院,一间许久无人居住的厢房内。
谁知那些蒙面人动作那么快,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准确的地方。
但怀宁无暇顾及那人生死了,因为后院的几个刺客已经注意到她,疾步朝她们几个女眷杀了过来,而正堂的门也在同一时刻被撞破,后方也有杀手赶来。
怀宁作为手无寸铁的女子,此时竟爆发出一股无名的勇气,她护着赵夫人后退,同时用力将手中花瓶狠狠扔出。
面前的刺客挥刀就砍,瓷瓶应声碎裂,但他们的行动也受到阻碍,速度明显慢下来。
怀宁见此招有效,动作不停,不断抓起后门附近的瓷器、茶杯、砚台,咬牙向他们砸去。
赵夫人竟也颇有胆色,徒手捡起地上的碎块,朝身后的蒙面人扔去。
以她的手劲,扔出的碎块自然无法伤人,可依旧能干扰杀手的注意力,逼得他们不得不挥刀打飞碎片。
但地上能用的碎片毕竟有限,几番徒劳的反抗后,前后两方的刺客已来至她们身前。
刺客们手起刀落,刀锋上的寒光在怀宁眼中一闪,她顾不得许多,抱着赵夫人把她往身下一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
赵夫人大喊:“怀宁不要!”
耳边传来利器出鞘之声,怀宁紧闭双眼,把赵夫人牢牢护在身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剧痛。
嘡啷——
有什么东西在她耳侧断裂,若是别人恐怕不敢细看,但怀宁胆色非同常人,她居然立即睁开双眼,诧异地抬头看去。
夜色内,小院中,一道劲瘦的身影持刀而立,手上还拿了几颗石子。
怀宁低头一看,地上躺着半截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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