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表情木木的,君沐却从中捕捉到三分心疼,七分犹豫。
君沐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所以,你害怕记忆复苏之后,想起你们曾经的美好,你会后悔。”
顾暖敛下眼眸,“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我们的关系也很复杂。”
一边是杀父弑母的仇恨,一边是悸动的情感。
君沐默了默,“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不要想了,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顾暖站起来离去。
不远处一棵松树的枝头,站着一只通体白色的信天翁,猩红的眼眸眨了眨,一丝意念传入君沐脑海中。
“君沐仙人,你是不是瞒了主子什么事情?”
君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轻飘飘地看过去,“有时候太过聪明,并不是件什么好事,我劝你慎言,毕竟祸从口出。”
红眸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君沐看了好一会儿,在树枝上甩了甩脚丫,脑袋埋进咯吱窝的羽毛中。
隔天一早。
顾暖从床上坐起来,扯掉头上的眼罩,手忙脚乱的将地上两台吹风机和储电箱收进空间里,随后打开门,半睡不醒地招手打招呼。
“早啊——”
言锵和包猛,还有上官睿,一大清早就过来了,手上还提着三个纸袋子。
“你们随便坐,我去换身衣服。”
顾暖抓着头发去卧室,闪进空间里把有些汗味的睡衣脱下来,用冷水冲了下身子,还顺便刷了个牙,换了身清爽的短衫和七分裤。
包猛将从食堂买来的早餐,从袋子里拿出来,听到顾暖从房间里走出来,热情地问着:“有包子和煎饺,你喜欢吃什么?”
“都行,我不挑。”
顾暖去刷了个牙回来坐在地毯上,随手抓起一个包子放进嘴里,是韭菜鸡蛋的,没尝出什么味。
她这个家里的客厅,目前就只放了地毯,是她从空间里挑的,图案是条斑点狗,可可爱爱的。
四人坐在上头,一边闲聊着,一边吃着早餐,气氛很是惬意。
吃了四个包子,又喝了一杯豆浆和两杯热水,顾暖连着打了好几个嗝,她感觉肚子里全是水。
吃完早饭,顾暖几人出了门。
从家那边走到城中的主要干道上,又花了半个小时,才到新未来研究所,旁边修有一排私人别墅住宅。
这里地处偏僻,占地却很宽广。
“扣扣扣。”
包猛跟做贼似的,敲响门了就赶紧退到顾暖身边。
过了两三分钟,门开了。
面容有些苍老的妇人站在门口,神色淡漠地看着几人,“请问,有什么事情。”
言锵上前颔首,“你好,我们找张清安先生。”
“贵姓。”“姓顾。”“稍等。”
妇人点了点头,并未将四人请进屋子里,转身关上门就离去了。
又过了五六分钟,大门被豁然打开。
穿着一身睡袍的男人,头发有些乱糟糟,下巴长着寸短的胡渣,盯着三步台阶下站着的人,看了许久才移开目光。
清冷的音线响起。“都进来吧。”
顾暖几人走进去,那名妇人又出现了,并且端来热茶和点心,十分客气地道:“请用。”
张清安上楼去没一会儿,再下楼来时已是西装革履,衣着形象得体,通身的贵气做派。
“什么时候回来的?”
话音落地,却无人回答。
张清安手握成拳,轻轻敲了下玻璃,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语气有些不耐的说:“问你话呢。”
顾暖放下茶,抬眸看去,才发现人家是在跟她说话。
“啊,抱歉,请问你贵姓。”
张清安英眉微皱,“你搞什么鬼?那档子事儿都过去两年多了,你该不会还记恨在心,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吧?”
顾暖眼中写满疑惑,“不好意思,我没明白你在说什么。”
张清安叹气,有些头疼地摁着太阳穴,“顾暖,当初那事儿我都跟你道歉好几遍了,给你补偿你也不要,我能做的都做了。所有过去的事情都该翻篇了,你总不能一直揪着不放。”
“他在说什么?”顾暖扭头看着言锵,一头雾水。
“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且你不是说带我去见那个孩子吗?我们怎么会来到私人住宅?”
言锵安抚着顾暖的情绪,温声解释道:“他就是我说的姓张的男人,顾一一暂时寄养在他这里。”
“等等。”张清安察觉出不对劲,清冷高雅的姿态轰然崩塌,有些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顾暖,你该不会真的没认出来我是谁吧?”
一双清澈的眼睛看过来,睫毛忽闪忽闪,无声胜似有声。
“你脑子有病?”张清安一个没忍住。
明明是骂人的话,顾暖却没有反驳,欣然点头道:“对啊,你都知道还问我。”
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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