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笑,省得奴婢看得失了魂儿。”
“少贫嘴!”谢婉宁轻斥一声。知道这是玉烟有意逗她开心,心里那点阴霾也消散了大半。
这时,远处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安儿,莫跑,小心路滑!”谢婉宁急忙举起伞,往前迎了几步。
“姑姑,姑姑,你又来接安儿了吗?”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由远而近。后面跟着两个小厮,一迭声地劝道:“小公子,您慢点跑,当心脚下啊!”
只见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白白嫩嫩像包子一样的小人,迈着两条小短腿匆匆跑向垂花门,在即将扑向谢婉宁时,忽然绊了一脚。
好在谢婉宁知道小包子的性子,快步迎了上去,在他摔倒前已经俯身挡在了前面。她将小包子揽进怀里,膝盖却重重磕在了石板地上。
谢婉宁忍着疼,将小包子扶起来,关心地问他可摔着哪儿了。
“姑姑,安儿没摔着,安儿已经五岁了,走路不会摔跤了!”小包子嘴硬。
“安儿是长大了,可也要注意雨天路滑,莫让身边的人担心,知道吗?”谢婉宁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
小包子是镇国公长孙沈承安,今年刚满五岁,已经开蒙。
镇国公府有三房,大房镇国公沈锐骑有三个儿子,大表哥沈淮临立了世子,如今在兵营任上骑都尉,娶文氏为世子妃,生了小包子;三表哥沈淮文手不释卷,准备下场应试;五表哥沈淮序最为顽劣,被皇上相中拘在殿前司做御前侍卫。
世子和世子妃伉俪情深,如今又怀上了一胎。谢婉宁很喜欢小孩子,见表嫂有孕,精神不济,便主动照顾起了小包子。
今日镇国公将小包子叫去了书房,天黑了还不见回转,老夫人不放心,她便出来迎迎。
谢婉宁牵起小包子的手,刚转身,忽见一个月白身影入了梅园。梅园后方是五表哥的无忧院,难道五表哥回来了?
小时候五表哥与她十分亲近,两人只相差半岁,她进府那年,是五表哥整日陪着她,两人一同吃一同睡。后来,五表哥搬去了府里西北角的梅园,性情也变得孤僻乖戾,这两年进宫当值,更是连面都见不到了,舅舅也拿他没有办法。
“姑姑,给你一颗粽子糖。”
小包子用力拽了拽谢婉宁的手,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呀,这是祖父给安儿的奖赏吗?今日祖父夸赞安儿了?”
“这是五叔给安儿的,说是赏赐的赏赐,姑姑,是夸赞安儿的意思吗?”小包子闪着求知的大眼睛,仰着头一脸期待地望着谢婉宁。
谢婉宁蹲下身,给他扣紧外袍,说道:“当然是夸赞了,应是你五叔得了皇家的赏赐,见安儿今日应对得当,便又赏了你。今日祖父考了你什么题?竟然还得了赏赐!”
“考了称谓,对了,要是姑姑嫁给五叔,以后应叫姑姑呢?还是叫婶娘啊?”
啊?谢婉宁哭笑不得。
“姑姑是姑姑,五叔是五叔,姑姑以后会有姑父,五叔以后会有婶娘,这个称呼你能弄懂吗?”
“是这样吗?今日祖父说起姑姑的时候,五叔回来了,我就问了祖父这个问题,祖父等五叔走后,狠狠教训了我,可我还是不明白啊……”小包子委屈极了,他只想弄清楚称谓罢了。
谢婉宁心里一跳,没等小包子说完,迅速扒开松子糖放进了他嘴里。
“甜吗?”
“甜!”
小孩子嘴里含了糖,话自然就没有了。都说童言无忌,可谢晚宁一向谨慎,怕就此传出什么闲话,累及国公府的名声。
她从未想过会与表哥们有什么瓜葛,尤其是五表哥。
小时候她还敢和他胡闹,两人爬树玩泥巴,吵架使性子也是常有的事。后来,坊间就有了五表哥是镇国公养子的传闻。印象中,那一年她得了风寒,反反复复大半年才好,五表哥也搬去了梅园后的无忧院。等她病好再相见时,他已经变得孤傲冷漠,让人望而生畏。
谢婉宁抬头望了望梅园,晃动的风灯,影影绰绰的花木,隔着雨幕,似真似幻。
无忧院里,沈淮序眼神幽幽地望着庭院的枯梅,不言不语地立在廊下,狭长凤眸里泛着冷冽的寒芒。
他今日下值,被镇国公叫去了书房,例行问了几句,被安儿的一个称谓问题问住了。
“……要是姑姑嫁给五叔,以后应叫姑姑呢?还是叫婶娘……”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难道镇国公存了想让表妹嫁给他的心思吗?才拿安儿来试探他的反应?
从书房出来,正巧看到表妹独自一人站在雨中,仰着头,任雨水打湿了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又顺着她素白的脸颊穿过优美的脖颈,钻进了衣领里。风吹起她的裙摆,吹乱了她的长发,不盈一握的腰肢,似历经风雨的杨柳,柔弱又坚韧。又像是留恋人间的仙子,柔美而清纯,缱绻而妩媚,婆娑而妖娆。
她会冲着自己的丫鬟笑,会温柔地护着安儿,会隐忍着磕伤的腿,安慰安儿说“姑姑是姑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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