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还是短发单身汉,瘦削的脸戴个黑框眼镜,对谁都笑呵呵的,问新娘抛捧花的时候他可不可以接。
现在他的脸上肉多了一些,头发全剃光了,笑起来像个慈眉善目的和尚,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觉得他是个好人。
他到的更早一些,菜已经点好了,她一来就能开锅,“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楚芝忙说自己没什么忌口,这些菜她都挺喜欢吃。
两人客气寒暄,伴餐酒是低度数的香槟,喝一点并不影响谈事。
楚芝看气氛差不多了,才又把公司的事提了一遍,“我们犯了错,愿意认罚,只是开业没多久确实账面上一片惨淡,看能不能在合规合法的基础上少罚点?”
这事属于可操作范围内,他们又没犯什么大错,没必要顶格处理。
“你们做得很好,不要跟那些职业打假的妥协,一来二去的,不仅助长这些人的不良风气,也会影响琴市的招商引资,我们都希望有更多像你们公司这样的大品牌、新业态入驻琴市。”
楚芝听他说得冠冕堂皇的,感觉有戏,又敬了他一杯酒,“那就麻烦你给活动活动?”
李文复摆摆手:“哎,别讲那个,咱都是正规程序,没什么活动不活动的。”
楚芝迷糊了,怎么他好像又要推拒似的。
李文复没说帮不帮忙,但他给楚芝指了条明路:“我看过你公司的股份组成,大头是一个叫羽飞传媒的上市公司对吧。你这样,你提供证明材料,追诉申请把这个案子转到沪市去办,那边你们应该更熟吧。”
后面的话他没说了,但他估摸着那个开了五年就上市的羽飞传媒在沪市也是有点路子的。
楚芝觉得他提的这个建议可行,迫不及待去外面打电话跟陈世羽通报了这个消息,得到陈世羽肯定的答复后,又回去跟李文复继续吃饭。
饭吃完得挺早,该聊得已经聊好了再没什么好说的了,对着热气腾腾的锅子又有点闷。
楚芝搜肠刮肚想着接下来再去哪里续个摊,不然人家会不会觉得她太势利,用完就扔,过了河就拆桥。
要不带他去捏脚?中年男人好像喝完酒都爱去足浴城。
她神游甚远,去洗手间顺便去前台结账,才知道刚才她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李文复已经买好单了。
这哪行,说好是她请人家吃饭的。
看来第二摊是势在必行了,只是楚芝也挺有防范意识,单独跟男人夜深相处怎么想都不合适,索性带他去岛屿喝酒。
“李主任,这儿的香槟味道一般,我朋友有家酒吧的酒不错,都是真货,我也入股了,算自己家的。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咱们去坐坐?我还有些证件办理的问题想再问下你。”
最后那句是临时编的,她没什么问题了,单纯就是想客气邀请李文复再坐坐,随便找个理由让他觉得是自己有事相托。
李文复爽快答应了,两人打车去酒吧,他为了避嫌还特意坐在副驾驶上,留后排宽敞座椅给楚芝自己坐。
楚芝盯着他夜色里被路灯照过会反光的脑袋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真是不错,她是不是应该做个锦旗给他送单位去?
今天酒吧人很少,他们找了个靠玻璃窗的位置坐,奥奥来招呼楚芝,楚芝站起来推着他往吧台走,说:“让我来看看今天有什么特调?”
奥奥纳闷,边走边小声说:“姐,每天特调都是那几样啊。”
楚芝“嘘”了一声,到吧台前才跟他说:“一会儿你去店外面等着,我有个外卖,是两盒海参,你拿回来把外面纸箱拆了,小票扔了,然后拿到我那边说是酒吧的年礼,明白不?”
送礼也得讲究技巧。
奥奥点头,又摇头,听清了但是没明白。
楚芝:“啧,你就照我说的就行。酒,给我们上龙井、观音那几个茶基底的吧。”
她很快交代完,回座位坐下,和李文复闲聊:“放寒假了,大学生都回家了,人就比较少。”
李文复:“是哈,快过年了,我这‘就地过年’也就了两年了,今年总算能回去看看老母亲。”
楚芝:“哦,你不是琴市人啊,怎么想得在这边工作呀……”
奥奥得了楚芝的吩咐,去门外看了好几次也没见到外卖员,只好假借端茶倒水地去楚芝那桌晃悠了好几次。
也因此偷听了不少人家的对话。
他和小福分享资讯:“那个卤蛋离婚了,是个什么主任,在这里上的大学。”
“他家里很干燥,没海,在这里不适应,下雨天关节疼。”奥奥边说边评价,“才多大岁数啊就关节炎,身体素质不行。”
“哦哟,楚芝姐说有机会要去他老家果园摘果子吃。我怎么感觉姐有点哈着他啊,语气特别甜心。”
奥奥又出去了两趟,终于接到了楚芝说的那个海参,他照着楚芝的吩咐拿到她那桌,“姐,咱们今年的年礼,你正好过来了就带回去吧。”
楚芝装模作样地拿着盒子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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