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认出来,那人正在吐内脏碎片。
什么样的人才会?吐内脏碎片?
林孟立刻就找到了人来对峙:“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没说?!”
那人支支吾吾,见实在是瞒不过去,才哭着将事情倒出来。
以多年工作经验看,这分明就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疫病。
林孟当机立断,强硬地开车带着剩下的战士走?了。
但离开也为时已晚了。
林孟要求战士们在照顾人的时候口罩和手套不许摘,还尽量每日都消毒,但毕竟和对方生?活在同一片区域里面,没法完全隔绝。
路上陆陆续续有?战士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等回到基地门口的时候,车上就只剩下几个人了。
思?及此处,林孟心中一片悲哀。
他高烧不退,浑身滚烫,这会?反而觉得从骨头?缝里透出一股冷意来。
汗从额角滚下来。
徐博士一丝不苟的记录完数据,随后又拿出一块毛巾,浸了温水,给林孟擦了擦脸和四肢,以作降温。
做完这些?,他又道:“今天想吃点什么?”
床上人声音微弱,仿佛随时会?断掉似的:“不必了,吃不下。”
徐博士状若未闻,兀自道:“我等会?给你端过来。”
话?说到这里,林孟也明白自己反驳也没用了,他叹出一口气,只觉得空气都是烫的。
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徐博士监看着,林孟还是将那一碗掺着肉糜的粥给喝完了,还喝了一杯盐水。
他一直在出汗,得适当补充盐分和水分。
一直到了半夜,林孟都昏昏沉沉的。
他住的房间?有?扇窗户,月光柔和,宛若锦缎一般。
他猝然惊醒,满身大汗。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脚步声杂乱,林孟听着,一时间?心如擂鼓,手心很快就又出了一层薄汗。
高烧之后,他四肢绵软,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但看着地上那一片银白的月光,林孟还是从床上起?来了。
门的正中央嵌着一块玻璃,他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尽量贴近了去观察外面。
这栋房子是临时收拾出来给他们几个人住的,因此大部分设施都还处于失修的状态。
基地现再最缺的就是各种物资,虽然研究员们一天要进入这房子好几次,但走?廊里面的灯泡也只安了一个。
走?廊内那不太明亮的光线晃动着,在雪白的防护服上闪了一下。
担架上无力垂落下来的手,随着他们的步伐在空中晃动着,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僵硬。
林孟抽了抽鼻子,似乎还闻到了些?许消毒喷雾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的自己游离在外,冷静的分析着现在的状况。
另一半的自己在看过这场景之后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之中。
又一个带回来的队友去世了。
林孟就保持着这样割裂的状态,游魂一般地回到了床上。
在床上呆坐了不知?道多久,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身上的时候,他才呆呆的回过神来。
有?人开门进来了。
徐博士照常给他测完体?温,对着眼前显得略有?些?呆滞的青年道:“林孟,你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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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未然端坐在院子里,正在摆弄手上的无线广播设备。
她尝试着调了几次,但里面除却一些?杂音之外什么都没有?。
顾未然也没有?气馁,只是在纸上将这几个信号全都划去,然后尝试别的。
她正忙着,那边妹妹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顾书然将自家?大门合上,快步朝着这边走?过来,看见自家?姐姐,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她一屁股坐到空位上,难掩激动道:“姐!林医生?暂时脱离危险了!”
自从顾未然那天得了关于林孟的消息,一家?人就免不了对这事儿多上几分心。
一来是因为对方曾经救治过顾书然。
没有?对方,顾书然自己固然也能好起?来,但会?不会?落下后遗症还是两?说。
二则是因为对方携带了那新的病症。
海滨小镇那处的症状一家?人是早就见识过的,听基地里面传出来的消息,自然是死?伤惨重。
更不必说林孟回来的时候一车人只剩下三个。
原先见过的那些?人想必都是直接折在路上了。
就这么逃回来的三人,现如今也就只剩下林孟这么一个独苗苗了。
剩下两?个症状发展到吐血之后,三天之内全都去世了。
唯有?林孟,高烧之后没有?吐血,只是皮肤表面浮出许多细小的血点。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原先分散的研究员们现在重新整合起?来,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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