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跟你的公司还是不能比的,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嘛。”她没底气地笑了笑,“明天我们把它也加进协议里吧,好不好?”
她说完,半晌都没听到回应。
偌大的卧室里光线昏暗,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任何声响。
“叶先生,你在听吗?”
半晌,才听到身前传来一声应答。
叶敛阖目靠着,哑声笑了笑,“你还真是让人没办法……”
孟年歪头,疑惑:“你说什么?”
他声音太小,或者说,他低声的呢喃根本没想让她听到。
“这是你的私人婚前财产,不用告诉我。”
孟年挠挠头,“可是你也把你的告诉我了,礼尚往来嘛。”
如果对方没有过那一出,她自然想不到。但既然他这样做了,她也要有样学样。
孟年会下意识地向他学习,这个习惯并不源于此时。
她想起上学时的一些小事,脸不自觉又红了。她羞赧地背过身子,怕人看出端倪。
叶敛动了情,无暇发觉她的异样。
他将冲动的情感小心克制,手懒懒地拍了下床。
“知道了,都是你的。”
孟年抿唇笑了笑,扭着身子摸摸索索地又把房产证放回抽屉。
“我放在这里了哦,以后它再盈利,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啦!”
叶敛捏着眉心,笑得无奈:“好,好。”
灯关掉,两只手自然而然地又牵到一起。
孟年刚刚做完一件大事,现在兴奋得睡不着。
她无意间勾了下男人的手指,指节瞬间一紧,被人死死抓住。
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吵醒了对方,抱歉道:“吵到你啦?”
身侧突然传来翻身的声音,男人忽然靠近。
孟年吓得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对方做出更亲密的举动。
热源靠近,停在距她半个人身的距离处。
叶敛带着困意的声音徐徐响起:“让你设计戒指,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大概忽略了一个问题。
虽然他并不觉得她会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而自暴自弃,毕竟她是个挺坚强的女孩,但再坚强,大概也有困顿迷茫、自我厌弃的时候。
沈灿灿说过她不喜欢别人小心翼翼的,所以他直白地问出来,没打算拐弯抹角。
“我……”
孟年沉默了瞬。
“眼睛会好的,你恢复得很好。”叶敛说。
孟年摇头,她也翻转身体,侧向对方。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距离又拉进。
面对他时,她总是会忍不住卸下心房。
“不止是因为这个,”孟年犹豫着,最终还是选择告诉他实情,“是一些更久远的原因。”
听出她的退让和妥协,叶敛有耐心地引导:“嗯,洗耳恭听。”
孟年睁开眼,于黑暗中前望。
她想起自己上一次回忆那些事,还是去年遇到那人的时候。
“我之所以去学建筑,不是因为感兴趣,也不是因为钱。”
叶存礼总是抱怨她选择的专业,说他知道是因为建筑院给她的待遇好,可其实根本不是那样,叶存礼什么都不知道,还总是自以为是地用他以为的理由攻击她。
事实是,她想再次拿起画笔,所以选择了一个最可能让她走出阴霾的专业。
“再次拿起画笔……”叶敛的齿尖细细碾磨这六个字,一瞬间,他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他撑起身,眸光晦涩看她,戳穿:“你现在不能画画了吗?”
“专业方面,我都没有任何障碍,但是有关于设计、创造,或者用你更好理解的词语形容——艺术性,我都不行。”
“我不敢落笔,拿起画笔,我就会害怕。”
这是心理疾病,她知道,她外婆也知道,所以当初她没有报考美术相关的专业,外婆是十分支持的。
叶敛深吸了口气,想问为什么,说出口的话却是:“是想象不出来?还是什么?”
“能想象出,但是无法落笔,”孟年坦然道,“灿灿说过我想象力很丰富的,我就是画不好。”
叶敛记得在外婆家时,他看到家里挂了一墙的奖状证书和奖杯。
那都是孟年小时候获得的奖项,所以她绝不是因为功底不过关才画不出。
她曾经是个非常优秀有灵气的小画家,从小时候的艺术创作中就能窥见少女颇有造诣的未来。
然而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现在说,她画不好。
是如何能让一个骄傲优秀的女孩承认自己不行的呢。
叶敛忍住拥住她的冲动,将她的手握紧。
“没关系,你可以试试。”他装作若无其事。
孟年犹豫:“可我担心我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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