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这个年岁,不能晋升,反而要从户部左迁,也是前途无望。
若周家识趣,接走女儿倒也罢了,左右是劝慰两句,再好好过日子。
可要是周家不识趣,婆婆立意刁难,趁着孩子没了,倒不如跟他一拍两散,免得耽误了年岁不好再嫁!
苏氏听了却叹气:在男人看来,女子改嫁轻省。可事实哪有那么简单的?
若谢悠然初婚还好,可偏偏她是二婚,当街产子又闹得沸沸扬扬,听说许多府宅都暗自笑话谢悠然。
不然为何大女儿会这般恼,甚至连她这个当娘的都不见了?
想到女儿这般凄惨,有一大半是那个陶慧茹犯下的口舌之业,苏氏的心里就忍不住恼恨。
谢家给周随安下了最后通牒后,周随安到底是来了,接了谢悠然回去。
不过这京城的宅院里也不都是愁云暗淡。
关家和王家的喜事终于近了。关金禾给女学所有的师生都发了喜帖。
就连身在宫中的陶雅姝,那日也替太后送来贺礼,给同窗关金禾添喜,吃一杯水酒。
到了关王两家成亲那日,接了小友喜帖的楚琳琅梳洗打扮了一番,早早坐了马车来到了御史王家观礼。
清流之家,婚礼讲求的自然不是十里红妆的铺张,不过也是热闹非凡。
司徒晟也接了王家的喜帖,一身便衣长袍前来观礼。
他身上的袍子,还是楚琳琅选买了名贵的布料,亲手缝制的呢。
他身量高大,立在人群中,风度翩然叫人忽视不得。
楚琳琅就听见身边有两个小姑娘在偷偷议论司徒大人。
她不好在人前跟司徒晟打招呼,只能偶尔用眼,含而不露地打量着他。
不过当新娘子的喜轿子来时,人群不由自主地往前涌去,司徒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楚琳琅的身后,稳稳护着身前的她不被别人挤压。
这份体贴也只有当事人才可知。楚琳琅默默含笑,趁着众人都在观礼的功夫,迅速用手捏了捏身后人的大掌。
他俩虽然定了婚约,却不能在人前显露,唯有在这嘈杂拥挤的人群中,短暂握一握手。
就在这时,身后的男人在她身后捏着她空荡荡的腕子,低声道:“送你的镯子,怎的不戴?”
楚琳琅真是想翻白眼,她不是老早就跟他说了,既然是杨家的传家之物,怎么好戴出来让人看?
不过司徒晟对她的这种说辞向来不以为然。那种老玉镯子,京城妇人的手上谁不戴上两三个?
成色更好的也比比皆是。而且光滑的玉镯,若不放在一起比较,基本大同小异,谁还能牢记那光滑玉镯的水种纹理?
不过这小妇人却是谨慎惯了,只在家里偶尔戴戴,养一养玉镯的包浆,从不肯人前戴出来。
今日也是如此,她在临出门前才摘下来,好好放在家中了。
待新娘子跟新郎步入厅堂的时候,琳琅也才松开了司徒晟的大掌,跟着过来找她的陶雅姝一起去观礼了。
当观礼完毕,众人坐下时,楚琳琅才发现,主人家将她和陶雅姝,还有陶慧茹安排在了一席。
却不怪主人家这么安排,任是外人也想不到,陶雅姝跟她的亲姑姑已经貌合神离,背后起了龃龉。
更是没人想到,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忘尘居士居然还跟楚琳琅也结了私怨。
好在这三人都是脸面功夫的高手,主人家既然这般安排了,便都从善如流地坐下,彼此微笑打着招呼。除了彼此招呼后便再无多余的话外,丝毫不见龃龉破绽。
可惜并非人人都是做功夫的高手,就在陶慧茹优雅地与周围人闲谈,又冲着邻座的苏氏微笑打招呼的时候,苏氏原本还算和煦的脸,刷一下子撂了下来,径直越过了昔日好友的示好,朝着楚琳琅和陶雅姝微笑寒暄了几句。
也不怪苏氏这般,她当初听了楚琳琅的话,恍如割开重重迷雾。过后,她又旁敲侧击,辗转打听了旁人,问当初那闲话是从哪里传出去的。
结果跟她相熟的人也帮她打听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却就是苏氏传出来的。
不过说这话的却有忘尘居士,她只是含蓄地提起她那日跟苏氏和谢二姑娘一起撞见,只是她没看清,事后是听苏氏和谢二的话才知内里的门道。
苏氏当时听了,气麻了半边身子,又跟相熟的好友说了自己的委屈,只让她们也长些心眼,以后莫要什么都跟那尼姑子说。
她啊,顶多是个假尼姑,歪心思可多呢!
这好话不出门,坏事从来都能传千里。
这明明是她跟苏氏当时看完后,顺嘴嚼的舌根,却被陶慧茹以她和女儿看见的名义传扬出去。
这害得她竟然没法跟陶慧如对峙分辨。
就算再蠢的人,被连坑两次,也能长出二两心眼了。
苏氏越琢磨越不是味,觉得陶慧如太不地道,居然这般歹毒心思,连坑她女儿两次。
再想想她以前居然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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