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忽然站起身,转头对方镇岳道:“方sir,这边还有尸块。”
方镇岳几步跟过来,低头一看,这片未开发的草坡下方,有一处堆着石块,杂草稀疏。
石块上挂着些血迹和不明物,更下方则有一个散开的大号黑色垃圾袋,和被一些高草遮住的散落尸块。
“看样子是从草坡上弃尸,绿色食品袋落在靠上的部分被挂住了。大的这个袋子就掉下来,一路滚到这边。”陈光耀说罢,又招手喊化验师们。
如此一来,需要搜查取证的范围扩大了几倍。
陈光耀擦把汗,抬头看一眼逐渐毒辣的太阳,叹气的心情都没了。
这种天气,排查取证太难。时间越久,证物被污染的风险就越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烦躁情绪,蹲在血迹边,集中注意力确保自己不会遗漏任何细节。
易家怡走在工作人员外围,不太敢靠近,怕自己第一次下现场,不懂事的话,反而会给大家添乱。
刘嘉明正在警车边,给第一个打开尸袋的环卫工林婆做笔录。军装警们看守警戒线,时不时还要劝一劝看热闹太认真,几乎快涌进来的群众。
九叔跟着法医官许君豪,对方说一句,他记一句,时不时提取一点现场线索,方便组织起来汇报给方镇岳。
逐渐增高的温度,和越来越烈的日照,让四周弥漫着汗臭和不明臭味混杂出的古怪气味,围在边上的军装警逐渐露出恶心表情,那些看热闹的群众也被气味驱散。
易家怡却没有因此逃走,她看见尸体不会觉得恶心恐惧,因为下一瞬便被拽入心流影像中,根本无暇他顾什么臭不臭、恶心不恶心。
看守警戒线的几名军装警,瞧见易家怡站在尸块附近,居然没有呕吐反应,倒露出几分认同神情:能当探员的,总归还是有几分能耐的嘛。
外表看起来不彪悍,内里或许很强大呢。
……
易家怡这次没有看到完全的凶杀现场。
她看到女死者身无寸缕的倒在昏暗赃污又拥挤的环境中,凶手掐着死者的脖子,不断施力。
死者虽在挣扎,却也不过是双腿缓慢踢蹬,手臂软趴趴的挥动几下而已。显然在被掐颈前,她身体里的生机就已所剩无几了。
片段很短。
易家怡看到了凶手的手和衣袖,他的肩膀和脸却蒙在黑暗中。
不知是否因为尸体不全,所以看到的心流影像也不全。
回过神的易家怡左右四顾,她需要看更多尸块,以佐证自己的推想。
是以,当所有人都觉得易家怡会躲远远的,或者被吓出生理反应时,她绕开第一个被发现的尸块,又朝陈光耀发现的更多尸块方向跑去。
刘嘉明录完笔录,便见小女警皱着眉大步朝坡下走。
什么叫偏向虎山行,易家怡就是了。
他又跟林婆交代几句,便以手臂掩住口鼻,跟着一道下坡。
法医官检查过最先发现的尸块,喊属下收尸封存带走,也跟着移步坡底。
“……方才那块儿初步判断是右边肩胛骨区域,这一块儿是左小臂……这是右小腿……这一块儿……暂时无法判断……”
随着许君豪一块块检查和收走尸块,众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我遇到过杀人后想分尸,分着分着忽然打电话报警的。我们到现场时,凶手坐在血水中崩溃痛哭……像这样将尸体分的这么细,在非常漫长的时间里切割一个同类,还能成功完成,并分装丢弃的……不是穷凶极恶,就是变态。”林旺九捏出一根烟压在耳朵上,搓着兜里的打火机,有些不安的原地徘徊。
“现在还没有发现手,没有指纹。也没有头……想确认身份很难。”方镇岳眉心紧锁,站起身迈步朝四周搜寻。
方镇岳话未说尽,林旺九却听懂了。
每年香江失踪人口,光在案的就不计其数。
无法确认身份,又找不到其他线索的话,无论凶杀手段多恶劣,都很难破案。
他擦一把汗,听到方镇岳问询在远处大范围搜证的gary几人有没有发现,听到gary他们纷纷回应“没有”,便觉胸腔里烦闷的火焰烧的更旺,耳中人声都逐渐变成了嗡鸣。
此时易家怡的脸色也没有很好看,她接收到的信息,不止是破案难,也不止是未来可能要耗费多少警力精力和时间,去苦闷艰难的磨案子。
她看到了更多——
蒙在昏暗中的凶手,换下了上一个心流影像中的墨绿色长袖衬衫,换成了一件灰色t恤。
被按在他掌下的,也不再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微胖女性,而是一位细瘦修长的少女。她身上有多道刀割的新伤和鞭抽的长条淤痕,被凶手掐颈压按时,她的挣扎同样微弱,直至仅剩手指在抽搐。
这一段心流影像后,易家怡又在看到另一个尸块后,重启了一个全新影像:
凶手将身材高大的女性按在墙上,对方骨架不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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