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咄咄逼人的媒体前习惯性地保持着完美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应该是需要做些什么的。他懂得比杭嘉嵘多,学得比他深,在当继承人这件事上他已经演了十多年,按理来说,并不会有什么纰漏,尽管在此之前他已经在父母的无奈默许中卸下了这个重任。他是要做些什么的,他不断告诉自己,可双手双脚却不听使唤,在沉默着处理完一切引发的连锁反应之后,他把自己暂时性地封闭了起来。
长兄这个身份,在撂挑子不干了之后,并不是那么如他想象中的快乐。他已经习惯了肩上有责任,习惯了心里摆着满满当当一家人,可现在缺了一大块,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补。
大概真的如杭嘉樾所说,他的大哥是个不折不扣的冷漠家伙。戴着假面的时间太久,禁锢自己的锁链太多,当一切不再需要伪装,不再需要负责了之后,杭嘉峥曾经重复着的毫无波澜的已然规划好的自己的人生——全乱套了。
这时候本应该有个稳定因素将他拉回原本的轨道里,但大家都忙得根本抽不出功夫关注这个像失去灵魂的人偶般的少年。
除了那个本被他当作是麻烦的小家伙。
杭以绸抱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偶出现在他房间门口时,凌晨叁时四十一分,星光微亮,月色浓重,风无声无息,把揉着眼睛打哈欠的小孩送到了他面前。
她扑进杭嘉峥的怀里,小心翼翼蹭了蹭,用软到好像能把世间万物揉进去的声音,恳求着他:“哥哥,你回来好不好?”
“回哪里呢?我们不是一直住在一块儿吗?”
“我不知道,可我觉得哥哥在越走越远了。”杭以绸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脾气变化了太多太多,不复曾经说一不二的专横模样,“我不能没有哥哥,你不要丢下我。”
不对,不对啊……
是他不能没有杭以绸才对。
是杭以绸不要丢下他才对。
所以你伸出了手,张开了怀抱,把我从深渊拉了回来,就不要再把我扔回去了。
绝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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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两个字,又一次被他写进了骨血里。
他牵起磕磕绊绊笨拙的妹妹,把束缚着自己的锁链交到对方手里,把摇摇欲坠几乎堕入地狱的灵魂也一并托付。假如她想去看光明,他会毫不犹豫举着她去最顶端的神圣之境。
哪怕心知肚明,那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地方。
可是没有办法啊。
他碰了碰女孩熟睡时舒展开的细眉,渗出薄汗的额间,玲珑小巧的耳骨轮廓。
毕竟,他的妹妹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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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大哥呆是有原因的,他这种性格就类似于,压抑了自己太久的类型,他习惯性用他人的逻辑去思考,因为他人需要他这么做,但他又很固执地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应该贯彻已经设定好的一切轨迹,总之是个很矛盾的人,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到我想表达的感觉qaq
ps:本质上大哥是没什么道德感的,但他的一切认知来自于主流观念的灌输,所以他既是拘束的,又是不拘束的。既是空白的,又是不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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