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季朝舟轻声问道。
程琉倒也不是真的想睡,隻是周围环境太过舒服,单向落地玻璃外飘着大雪,别墅内壁炉烧得客厅极暖,加之对麵电影放着,自然而然产生困意。
她放下杯子偏脸笑道:「一点点。」
季朝舟原本和程琉并肩靠坐着,他微微动身往旁边挪了挪,转过身对着程琉。
程琉还未来得及诧异,便见到他抬手缓缓解开自己上衣扣子。
季朝舟掀起眼帘,那双琥珀色眼睛定定望着程琉,他问她:「这样呢?」
这一幕既陌生又熟悉。
程琉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瞬,哪里还有困意,早飞得天外去了。
明明今天是季朝舟的生日,他却选择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程琉。
她喜欢什么,他便给什么。
季朝舟伸手握住程琉的手,拉着她一起躺下,他乌黑短发陷进乳白色长毛地毯内,那张俊美清贵的脸极具冲击力,对比分明,再往下月匈膛冷白色皮肤甚至比白色地毯更耀眼。
壁炉中的火苗乍然跳动,带给别墅暖意,自成一个世界,和外麵的冰雪世界完全隔绝开来。
……
程琉是在离开雪城后的路上,后知后觉季朝舟可能发现
了他手机里私密相册的事。
这些天过得太滋润,导致她满脑子隻有季朝舟,没心思想其他的,等回来的路上,她才发现他那些引诱,几乎都重现了当初蜜月旅行的姿态,全是她喜欢的模样。
程琉悄悄看来一眼睡在旁边的季朝舟,明明是为了给他庆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些天过得极其快乐。
他向来内敛,许多情绪深藏在心里,不擅长说出自己的情感,但他做出来的事全是为了她高兴。
两人回到s市后,又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工作,雪城那些天意乱情迷被他们分别藏了起来。
前庭院的柚苗已经张得很大了,春季开过零星的花,季朝舟时常会站在柚树下麵,他喜欢柚叶散发出来的气味。
有时候也会想起云姨。
在季朝舟和程琉结婚几个月后,云瑟便过世了。
云瑟去的时候,季朝舟和云斐都陪着她。
她让季朝舟推着自己再去花园看一次,看那些云染种下的花。
那个时候,云瑟已经瘦得隻剩下一把骨头了,但她依旧每天要打理的干净。
「程琉前几天来看过我,她很了解你。」云瑟坐在轮椅上道。
季朝舟蹲在云瑟膝前,默默听着她说话。
云瑟虽然不太喜欢程琉,但见到季朝舟状态一天比一天好,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和过去有着天壤之别,也逐渐放下成见。
「朝舟,你以后要过得好。」
「嗯。」
云瑟也没有什么遗憾,临走前能参加外甥的婚礼,是她之前不能想象的事。
她坐在轮椅上,伸手往前倾,努力摘下一朵花,别在自己耳旁。
「很快我就能见到你母亲了。」云瑟高兴道,脸上有孩童般的天真,她看向季朝舟,「我会告诉她,你现在过得很好。」
季朝舟沉默片刻,应道:「……好。」
一阵风吹过,耳边那朵花重重跌落在地,也带走了云瑟。
后来的事情,季朝舟记不太清楚,隻记得程琉站在外麵等他,回过头看着自己的样子。
那段时间,他睡眠极差,程琉一直在旁边陪着。
夜半醒来时,他会抱住程琉,沉默望着她。
自己唯一的幸运大概是她会喜欢上他。
这两年,因为程琉和天启合作,必要的交流不少,季朝舟和季暮山的关係缓和不少,偶尔季暮山还能过来和儿子一起吃饭。
季朝舟不希望程琉为难。
……
季朝舟调配完香水,走出客厅,站在前院,仰头望着柚树,眼中泛起笑意,他想起前几天程琉在院子里嘀咕,柚子树明年还不结果,就拔了它们。
外麵传来一道熟悉的喇叭声,季朝舟转头往过去,便见到程琉开着车回来,她车窗开着,喊道:「我回来了。」
季朝舟看了一眼时间,还是下午三点,她平时至少要到五点才从神隐回来:「怎么这么早?」
程琉得意又熟练道:「我翘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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