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晏柠橙瓮声应。
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口罩侧袋给她取下来,林寻舟从左手的“痛包”里翻出个扁平的口罩盒,帮她叠起放好。
晏柠橙今天的包是两面透明的,可以在夹层里放喜欢的玩偶、徽章之类的,自主diy装饰,她的包包里塞满了库洛米和大耳狗,有点儿疯狂三丽鸥的意思,林寻舟帮忙拎了一路,神态自若。
“来,学姐坐这儿。”万俟略稀哩哐啷地收拾好,拎出把塑料的椅子,用纸巾仔细的抹干净,唤道。
晏柠橙蹙眉,推诿反问道,“谁是你学姐?”
万俟略的笑容只增不减,“我们的确师从一门,你比我早入门,年龄也比我大一些,于情于理,我叫你声学姐,都算说得过去吧?”
“看来万俟先生的中文水平比较一般。”林寻舟淡声提示,“学姐,在辞典里解释为低年级生对高年级女生的敬称,限定为现或曾就读于同一所学校,请问万俟先生与我夫人是曾经同校过?”
万俟略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改口道,“那好吧,师姐。”
“……”晏柠橙对这种固执拉近关系的称谓没什么好感,她仍旧依偎着林寻舟的手臂,没有坐过去,“有话直接说吧。”
万俟略笑了起来,露出尖锐的虎牙,带了几分邪肆的意味,“我想对师姐说谢谢,帮我改画。”
他讲话的语速很慢,晏柠橙不耐烦道,“不客气,还有事吗?”
“想问师姐觉得我今年的画展怎么样,画技有没有提升?”万俟略敛笑,长睫颤动,认真问。
晏柠橙也认真答,“画展我没看完,只看了几张,画技方面,油画上的事,早就轮不到我做评价了。”
“这样。”万俟略颔首,“那说另件事吧,师姐,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从第一次见你开始就喜欢。”
晏柠橙怀疑自己的耳朵,“啊?”
万俟略又简明扼要地重复了一次,“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林寻舟挑眉,睨过来的眼神冷得不像是在看活人,而晏柠橙狐狸眼流转,慢吞吞地扬起手来。
钻戒折射着灯光,熠熠生辉。
“我结婚了。”晏柠橙肃然讲起道理。
然而万俟略旁若无人,想当自我的来了一句,“这无所谓,国家允许离婚,师姐考虑离婚吗?”
晏柠橙想问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挖墙脚挖到太岁头上来了是吧?
“你没事吧?”晏柠橙搂紧林寻舟的手臂,空出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问。
万俟略春风满面,“我没问题,智力水平很稳定,加入了门萨会员。”
“现在门萨收人的标准,真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啊。”林寻舟开嗓,泠冽如冰霜,他捏着晏柠橙的手指,瞥向万俟略,“有事吗你?”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万俟略如梦初醒般地转向林寻舟,“我姓万俟,名略,万俟是万俟略的万俟,略是万俟略的略。”
林寻舟忽略他隔着长桌伸出的手,启唇吐出三个字,“林寻舟。”
黑金名片被直接摔到了桌面,“自己看。”
礼貌和尊重是相对的,万俟略没有,林寻舟干脆收起自己的。
“林总,久仰大名。”万俟略双指捏住名片,径自落座,转椅原地打转了一圈,他绕回正面冲着他们,昂视却不落下风,笑容深重,“林总业绩斐然,但我不喜欢商人。”
林寻舟嗤笑,反唇相讥,“在我看来,用作品来换取声名利禄的,还不如商人。”
“不敢当、不敢当,商人重利轻别离,是吧小林总?”万俟略咬字抑扬顿挫。
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仿佛一点即燃,晏柠橙平时就不怎么喜欢说话,更懒得辩论反驳,她只是搂着林寻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始终站在你身边,怎么样都好,你开心就行,不必顾虑我。
林寻舟低头亲晏柠橙的额角,赢家永远心平气和,“你说是就是,总比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的要强不少。”
万俟略一哽。
林寻舟继续讲下去,“另外冒昧问一句万俟先生这头银发是因病还是艺术?”
“我白癜风。”万俟略阴郁道,“扩散开来后白的比较均匀。”
林寻舟又咄咄逼人问,“这病遗传吗?”
“有一定概率遗传。”万俟略没好气的解释道,“白癜风属于一种多基因遗传性疾病,遗传性不太高。”
“那也就是有一定可能性遗传对吗?”林寻舟再度确认。
万俟略蹙眉盯着他,“你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林寻舟摇头否定,长叹了口气,“我没有歧视任何病患的意思,只是有点儿疑惑,既然这是种遗传类疾病,您又是怎么能再不肯定对方是否接受的情况下,公然示爱的?还是说原本对方的想法在你这里就不重要,你只在乎自己呢?”
“你胡说什么!”万俟略拍案而起,呵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