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回来过。
艾尔登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许岑风,他总觉得这只雄虫与首领看起来就像伴侣一样,每天同吃、同住、同睡,可事实上他们从来没举行过伴侣仪式,以至于有一天对方逃走了,都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把他寻回来。
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鹅毛般从天边纷纷扬扬落下,似要吞噬整个北部。
艾尔登静默站在客厅里,手里还捏着一份需要法厄斯亲笔签署的军部文件,却迟迟没有上去。
二楼的主卧房门紧闭,尽管隔着材质特殊的隔音门,却依旧能听见里面传出的痛苦嘶吼声,那是雌虫在经历精神力暴乱时发出的声音,也许会持续几个小时,也许会持续一整个夜晚,但除了雄虫的信息素安抚,没有任何办法。
艾尔登曾经上去看过一次,发现大首领被镣铐束缚在床上,四肢磨得鲜血淋漓,后来不忍心看,就再也没上去过。
只有霍克次次都带着医生闯进去,试图说服大首领抹除那只雄虫留下的标记,这样他们才能找一只新的雄虫过来进行信息素安抚。
但艾尔登知道,大首领不会同意的。
那只雄虫已经从北部彻底消失了,甚至再也不会回来,首领怎么舍得抹去对方留下的、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
“砰——!”
艾尔登坐在楼梯上面,果不其然看见霍克带着两名医生从房间里被赶了出来。霍克已经六神无主,直接揪住其中一名医生的领子愤怒低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让大首领的精神力平复下来,否则我就要你的命!”
那名医生一开始还会怕得颤抖,但来得次数多了,已经麻木了:“霍克副首领,大首领现在很可能已经怀了虫蛋,我们没办法给他注射抑制剂,那样很可能不利于他的身体,还是把那只曾经标记过大首领的雄虫找回来吧。”
“滚!”
霍克每次听见这句话就会发狂,他一把甩开那名医生,将他们统统赶走,在走廊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我不信没有别的办法,我不信没有别的办法……”
但房间里痛苦的嘶吼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哑,那并不代表着精神力的平复,只能代表法厄斯已经没有力气再与脑海中狂躁的精神力所抗衡了。
霍克听见里面的声音浑身一抖,终于还是妥协认输,他慌张揪过一旁值守的士兵,红着眼睛质问道:“许岑风呢?!把他找回来!快点!把他找回来!他不是在索里蒂亚密林失踪的吗?!快点去找!快点去找!”
士兵比霍克更慌:“副……副首领……我们已经找了好几个月了……根本找不到那位阁下的踪迹……”
“找不到也要给我找!”
霍克几乎是咆哮出声的,他掐住那名士兵的咽喉,极度的愤怒甚至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扭曲:“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当初值守在密林附近的是你们,把他放跑的也是你们!一只活生生的雄虫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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