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史文正猛得往前跨了一步。
江月自认出他身份,就已经把银针握到了手里。
不过还未等江月动手,就一声破空轻响,史文正‘哎呦’一声,膝盖一痛,直接跪在了江月跟前。
江月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看向门口。
清瘦昳丽的少年逆着光,神情既有些不悦,也有些漫不经心,手掌舒展,正把玩着几个小石子。
他问:“是我把你打一顿你再走,还是直接走?”
史文正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地立刻走了出去。
这人无耻又下贱,但别说,还真是挺有眼力见儿。
江月又对着联玉笑笑,接着去给那女子包药。
没多大会儿,江月就把药包好,递给女子的时候,她开口致歉。
同时响起的,也有女子清亮婉转的嗓音,“对不住。”
“你跟我致歉作甚?”江月奇怪道:“那厮前头就跟我结了仇,我不想治他,他恼羞成怒才会揪着你说事儿。”
“确实是我的不是,被他拿来做筏子,还好你夫君回来的及时,不然他可能真的要动手了。”
“他不回来也没事,我不怕那厮。那厮也要脸,实在不成我把他帷帽摘了,保管不敢他在外面多留……真不怪你,方才同他说的那番话,并不是违心之言。”
那女子沉默了半晌,才接着试探着问:“那我还能跟你买药膏吗?”
“当然可以。”
江月请她去后院,还不忘叮嘱联玉道:“你歇着别出去了,帮我守一会儿!”
实在是他怕联玉像上次似的,跟着史文正去报复回来。史文正死不足惜,身上的病症也预示着他没多少活头了,可他那病会传染,没得为了这种东西脏了手。
“嗯,知道了。”
江月这才放下心来,去了后院。
屋门关上之后,女子摘下帷帽,露出一张娇艳的脸。
她对着江月笑了笑,唇边一对梨涡若隐若现,少了几分艳色,多了几分甜美娇憨。
她把帷帽放下后便开始宽衣解带,衣襟半开,露出后背。
只见那光洁白皙的后背上,赫然有好几道小指粗细的长短不一的细长疤痕。
江月辨认出是鞭痕,看过大小和疤痕的软硬程度,便示意她可以把衣服穿上。
“这个可以治,不过一盒不够,得十盒左右才行。这样吧,你先买一盒回去,先用上几日。若觉得好,那你下次再……”
对方却说不用,“我信得过你,直接要十盒吧。”
江月便没说什么。
两人再回到铺子里,就看到联玉已经拿了扫帚和抹布在清扫铺子。
那史文正得的是杨梅疮,主仆二人又是从外地风尘仆仆赶来,一鞋底的尘土。
江月确实准备好要仔细清扫一遍的,不过用普通的水好像不太够,得用点灵泉水才行。
加上联玉才从外头回来,江月也不想他累着,就抢了他手里的家伙什说:“我来!你去打包十盒祛疤膏,再结算一下药钱,记个账。”
算钱记账这方面,自己确实比她灵光不少,联玉便也没有同她争抢,去了柜台边。
女子从后院出来后没有第一时间把帷帽戴上,毕竟大热天的戴这么个东西实在是憋的人难受。
听着江月让自家夫婿和自己接触,女子不动声色地把帷帽给戴上了。
联玉却根本没看她,一边熟练地包好十盒药膏,一边带着笑意看向江月道:“‘你来你来’的,回头可别又像前头似的。”
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具体说江月前头搞过的乌龙,例如把扫地扫到一半,直接把扫帚搁在路当中。或者是抹布只擦了半边柜台,而后去写东西,写完回来接着擦那已经擦过的半边,然后接着放下活计又去写方子……来来回回,半边柜台都教她擦的快薄一层了,另外半边沾了一层尘土却是无人问津。
“不会!”江月嗔道,“我这次不一心二用了!”
联玉不由又弯了弯唇,收了女子十两银子并二百余文的诊金和药钱。
五月底的时候,江月已经拿到了印刷好的五十本《生育指南》,放到了柜台上。
联玉告诉她成本很低,一本只需要三十文钱,合计成本也就是一两半。跟自己出纸张笔墨、请书生来抄书的价格都差不多了。
江月送了两本给那两个接生婆,其余的只卖三十一文。
只是就这样的定价,好几日过去,一本也没卖出去,也无人关心,江月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无用功了。
直到这天,医馆里来了一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
男子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秀才,特地带妻子来看诊。
江月诊出他妻子是有孕了。
那秀才乐得人都懵了,一个劲儿地让江月多开些安胎的补药给他妻子吃。
江月还是秉承着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就不吃药的宗旨,说:“您夫人身体康健,现下月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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