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也算是并排走着的,不过谁都没说话,只专心走路。
一时过去了主房,却见老爷子在,二太太在,叶立轸并叶立轸长子叶文慵都在,大家打了招呼,老爷子笑着让他们坐下。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如今叶天卉要过去马务公司上班,万事开头难,况且叶天卉是个空降,如今马务公司的大方向由叶立轸掌管着,叶文慵为总经理,负责日常事务管理,如今叶天卉进马务公司,老爷子大致谈了谈叶天卉可以调用的资金,以及接下来的管辖范畴。
显然老爷子也是想鼓对鼓锣对锣说清楚,免得起了什么不满,这也是为什么叶立轸和叶立轩都在,毕竟这是两房的长辈。
这么聊着间,叶立轸呵呵笑道:“立轩自小喜读书,不喜俗务,谁能想到呢,竟有了天卉这样能干的女儿,实在是让人羡慕。”
二太太笑了笑:“要说起来,你们父女俩这性情也是南辕北辙了。”
他们这么说话,叶天卉只当没听到,叶立轩也是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竟是无半点反应。
那母子俩见此,一时也是有些尴尬,怎么摊上这样一对父女。
老爷子倒是没在意,他知道自己三儿子的性情,他就那样,至于叶天卉这孙女更是一个不按理出牌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下故作不知,便笑呵呵地让大家先散去,他要和叶天卉单独谈谈。
一时众人起身退去,老爷子单独和叶天卉聊。
叶天卉知道,这种谈话一般是推心置腹,拉拢人心,最后还会展望未来。
她应对娴熟,也说起自己接下来的规划,倒是听得老爷子满意不已。
他叹道:“你竟已经成竹在胸了。”
叶天卉笑道:“我既敢提出,自然是已经有了腹案,且只能成,不能败。”
叶老爷子便笑了:“好,看你的了。”
他却是提起来:“我听说这次孟家也是投入了很大资金,是要全力以赴的,他们专门从欧洲美国聘请了顶尖骑手,而且前些天,又拍卖了三匹马,一匹英国纯血,一匹阿拉伯马,还有一匹阿根廷马,这几匹马都是在世界级赛事上拿过大奖的。”
他叹了一声:“所以我们这次面临的对手非常强劲,孟家这次赛马的总负责人,也是才从美国回来的。”
叶天卉最近其实也在留意这香江孟家的种种,已经将他们的情况大致了解过:“爷爷是说,孟家的孟逸年回来了?”
叶老爷子颔首:“对,孟逸年。”
孟逸年是孟家最出色的孙辈之一,十几岁时便在英国威尔特郡接受了系统的马术训练,之后就读于英国知名学府,十八岁时便已经是国际马术联合会注册职业骑手,二十岁那年他参加肯塔基德比赛马会,惜败于当时的知名骑手路易斯·马登,只夺得亚军,之后又在贝尔蒙特赛马会上一雪前耻,荣获冠军。
这几年孟逸年退居幕后,在英国建立自己的马场,培养自己的赛马和麾下骑师。
这次的香江赛马会,显然孟家会借助孟逸年的资源,但是叶天卉没想到,孟家竟然直接把这位拽回来主持大局了。
叶天卉:“我只是翻看孟家新闻报告的时候知道这个人物,但不够详细。”
叶老爷子:“我会让秘书把他的资料全都拿给你,你仔细看看,要做到知己知彼,才有可能出奇制胜。”
他摇头,叹了声:“孟家有这么一号人物,算是他们的制胜法宝,这也是为什么提起这次的赛马会我便忧心忡忡,我们比起他们到底是缺了根基,但是眼下沙田的那片地,我们必须设法争取到,赛马季之争我们势在必得,要不然,一旦落败,从此我们叶家怕是就此失去了和孟家一较长短的资格。”
叶天卉:“我明白了。”
所以叶家难免有些慌不择路,这才匆忙之中从英国以高价购置了四匹马。
但这赛马总归是要根基的,必须长久经营,如此仓促之下的置办,比起那根基深厚的孟家,特别是对上孟逸年,这胜算就很小了。
这么想着,她突然便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一定要抓住顾家这门联姻了。
如果这一次赛马季叶家败于孟家,后续进入赛马常委会,及至沙田地区赛马场的开发问题,都将成了泡影,由此可能引发连锁反应,从此在香江逐鹿,叶家再也无能为力,只怕就此一衰不起。
而若是能牢牢抓住顾家这门联姻,关键时候,或许能保后代一线生机。
叶老爷子道:“所以天卉,你不要觉得我老头子满脑子都是算计,把儿孙的婚姻和利益全都放在我的棋盘上算计,这一盘棋,总归有人要下,我不来下,那便是让别家来下我们的棋。”
叶天卉听此,也就表态道:“爷爷,你说的话,我自然理解。提起这个不得不说,我来到叶家之前的种种,想必你也心知肚明,你既看在眼里,我也不至于非要和叶文茵斤斤计较,从此后,她若安分守己,当她的叶家千金小姐,那我不必和她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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