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丛崇阳就回来了,今天没出过门,只穿了舒适的家居服。
他走进房间,坐在椅子上。
“收拾行李干什么?”
虽然是上赶着来找丛向庭,他说话的态度却十分居高临下。
丛向庭不会叠衣服,随便卷两下就当叠好了,扔进行李箱里。
“我出去住一段时间。”他随口说。
丛崇阳没在乎丛向庭的敷衍,搭起二郎腿,双手放在膝盖上,似乎只是不经意间提起:“小余最近是不是回国了?”
啪——
丛向庭把充电器丢到一旁,抬起头看向丛崇阳:“小演员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视线交汇,是场无声的较量。
忽然,丛向庭笑了下,语气放缓,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小余是回国了,不过他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多关心关心你的小儿子吧。”
被赤裸裸的威胁,丛崇阳很难维持脸色。
最近他正因意外被爆的绯闻引发出的一系列麻烦而焦头烂耳,上要安抚家中不满的长辈,下要安抚担心绯闻对集团有影响的董事,还得安抚跟他闹个不停的女演员,烦都烦死了,结果回家连儿子也跟他对着干。
儿子,丛崇阳在心中冷笑一声,冤家才更合适,很难说这件事背后有没有丛向庭的推波助澜。
丛崇阳沉下脸色,用压迫的语气说:“你也过了胡闹的年纪,该早点定下来了。”
丛向庭没说话,蹲下来把旅行箱合起来。
“你之前不是和房家的小女儿走得很近吗,正巧她最近也回国了,可以定个时间,两家见个面。”
只有将丛向庭彻底掌控住,隔绝他跳出自己手心的每一丝可能,丛崇阳才能放下心来。
他的年纪越来越大了,现在尚且能防住,再过五年呢,十年呢?
丛向庭拉着行李箱站起来,一手放在行李杆上,一手插着兜,冲着丛崇阳歪了下头,笑起来的表情有一丝邪性:“我跟谁走得近你不知道吗,爸?”
不知何时,丛向庭已经长得如此高大,轻而易举就能俯视丛崇阳。
“要不我改天带小余回来吃个饭?”他的语气充满嘲弄,“到时候爸你可别表现得太寒酸,记得准备见面礼,最好贵一点。”
“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丛崇阳终于没忍住,伸手拍了下桌子,眼里的怒火直冲丛向庭,“阮余他算个什么东西!而且他是男的,你要和男人结婚吗?”
“和男人结婚不行吗?”丛向庭嗤笑了一下,“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思想怎么还是你这么封建。”
丛崇阳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放缓了语气:“如果你只是为了气我,没有必要说这种荒唐话。我可以和你保证不会跟任何人结婚,你不用因为这个跟我心生嫌隙。至于那个孩子,他也算你的弟弟,我希望你可以接受他,以后我们一家人——”
“是不会结婚,还是不敢,又或者不想?”丛向庭打断他的话。
没给丛崇阳发火的机会,丛向庭就露出一个称得上乖巧的笑容:“爸,你搞错了,你在外面有十个百个老婆我都不在乎。反正该是我的还是我的,谁都不可能抢走。”
丛崇阳视线阴沉,像刀子一样紧盯着丛向庭。
“至于所谓的弟弟,还是算了吧,我没兴趣跟你演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戏码。等他先活着生下来再说吧,不是吗?”
丛向庭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转过身,看着座椅上脸色铁青的中年人,不明白自己曾经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会觉得他很可怕。
“对了,以后不要再说阮余算什么东西这种话,我听到会很生气。”
丛向庭语气顿了下:“比起你,他才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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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家阮余没再闻到奇怪的味道,不过从楼梯走出来他就一直听到咚咚咚的声响,一直到打开门,才发觉是自己家里传出来的。
“你回来了?”丛向庭的耳朵总是很好使,第一时间就能听到阮余打开门的声音。
此时他正拿着一把小锤子,依旧光着上身,蹲在主卧门口不知在干什么,砰砰砰连着敲了好几下。
“你在干什么?”连着两天,阮余进门第一句话都是这个。
“门框有些歪了,我弄好了。”丛向庭站起身,到客厅喝了半杯水,转身问阮余,“今天上班怎么样,累不累?”
仅仅两天,他看起来就像是在房子里混得如鱼得水,比阮余这个主人还像主人。
“不太累。”阮余说。
丛向庭点点头:“我今天回来晚了,没来得及做饭,晚上出去吃?”
幸好没来得及,阮余松了口气,说:“吃方便面吧,等下我煮。”
丛向庭没有意见,毕竟他现在是个名义上的穷人,还寄人篱下,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
阮余走进浴室,发现闪了半个多月的灯泡被换掉了,新换了暖黄色的灯泡,一打开衬得狭小的浴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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