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成帝环视众人,淡声道:
“诸位也随朕一道去看看吧。”
众人纷纷称是,等到了无极殿,一边是衣着整洁,端庄有礼的大臣们,一边也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举子们,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却从一见开始,便仿佛在暗中较劲儿一般。
他们都无比清楚的知道,上奏本次会试不公之事所带来的后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成帝干脆利落的坐在了龙椅之上,直接道:
“诸举子中何人主事?”
众人纷纷看向李守言,李守言狠狠掐了一把自己颤抖不止的双股:
“学生,晋州解元李守言,叩见圣上,圣上万安。”
李守言自以为声音洪亮,可却一直都带着几分明显的颤意,显得颇为小家子气。
“晋州李氏?”
成帝这话一出,李守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随后压抑不住激动道:
“正是!”
成帝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随后道:
“你继续说,你们为何要上告会试不公?”
李守言跪在地上道:
“圣上,今科会试取中之士不过四百二十八人,可其中有七十六人为京师学子,这与往年取士之数大相径庭!
学生等实在想不通,但当初学生在会试结束之后,曾经见一群京师学子与一学子激动行礼,说什么多谢云云……”
李守言拉长了尾音,眼睛也看向了一旁负责本次会试的诸位大臣,负责的监护官员立刻上前一步:
“启奏圣上,本次会试无一人有异动,臣以项上人头起誓!”
成帝见双方各执一词,只淡淡道:
“那你所言的那位学子,乃是何人?”
“正是,去岁京师解元徐瑾瑜是也!圣上,此番京师举子多被取中,只怕少不得徐瑾瑜从中出力,学生等实在不服!”
“你说谁?”
成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等李守言重新再说了一遍后,他只觉得荒谬极了。
徐瑾瑜之前干了什么,或许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可是他却是清清楚楚。
可是这会儿,李守言却言之凿凿的说徐瑾瑜替京师学子舞弊之事,简直太可笑了!
“李守言,你可知道,诬告乃是重罪,御前诬告,更是重中之重!”
李守言并没有想要放弃的想法:
“学生绝无虚言,不光是会试结束当日,就连会试第二日,他们也在一起庆贺!”
这可是他无意从一个京师举子口中得知此事,据说是因为什么五三,只怕这五三便是什么代号密文!
成帝听到这里都被气笑了,与此同时,一旁的朝臣们显然是听出了这举子话中之意。
“这么说,你是怀疑今科会元伙同京师举子科举舞弊了?”
“不错!否则学生真不知道,为何今岁会试的取士与此前相差如此之大!”
李守言的语气太过坚定,随后,众臣面面相觑一番,礼部尚书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便请圣上传会元来此一辩。”
礼部尚书当初最欣赏的便是其所有答卷之中所具备的和而不同,兼济天下的包容之心,他不相信能写出那样答卷的人,会是一个行舞弊之举的人!
成帝见状,也露出了一个冷淡的笑容:
“李守言,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要告徐瑾瑜会试舞弊?”
“学生一人不足挂齿,可是诸位同窗十年寒窗,若是因一人之故,所有刻苦都化为泡影,只怕会惹天下学子寒心。
学生自知会元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是,为天下学子,为圣上计,学生请圣上严查此事!”
李守言大义凛然的说着,随后直接跪拜下去,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熙禾年间,便曾经有一桩骇人听闻的科举舞弊大案,被一落第学子戳破,太祖赞其勇气有加,直接点中取士,入朝即是五品。
今日,他李守言也想要效仿一二。
况且,以他李家后人的身份,只怕不会止步五品。
李守言眼中盛满了野望,一瞬间便点燃了。
而随着李守言这话一出,思武举子也直接跪伏下来,齐声道:
“学生等请圣上严查此事!”
“好,好,好!既然你们要查,那就查!朕倒要看看能查出什么东西!来人,着右金吾卫将军请徐瑾瑜入宫。”
李守言闻言心中已经雀跃起来,以至于他一时都没有发现成帝的用词。
而另一边的大臣们则是惊疑不已,那徐瑾瑜不过区区会元,就算之前标点符号的壮举让其有几分名气,可哪里值当圣上用请这个字?
赵庆阳得令之后,都有些懵,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李守言这一次竟然玩这么大。
伏阙上书,他怎么敢?
他是疯了吧?!!
可震惊归震惊,赵庆阳还是前往别院,请徐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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