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我们去找裴初愠,怎么样?”
她问话时没有?看向安玲,让安玲一时分?不清她是在问谁,安玲怔怔地看着?姑娘,其实姑娘想去何处,哪里需要问她。
安玲转头看向茯苓糕,隐隐有?些明悟,喜欢茯苓糕的应该另有?其人吧。
安玲看向姑娘,她没有?再问,杏眸乖巧地看着?她,安静地在等一个?答案,叫安玲忽然心尖有?点疼,她狠狠点头:
“好,咱们去裴府。”
其实姑娘是喜欢裴大人的吧,所以会纠结,会犹豫,会难过。
但姑娘不能说。
安玲忍住心酸,她故意?扬起笑?脸,再一次说:“咱们去裴府,去找裴大人。”
姑娘想要回衢州,想回家了。
安玲笑?着?说:“在回家前,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奴婢会一直陪着?姑娘的。”
姜姒妗忍不住偏过头,心底汹涌的情绪叫她眼底有?点泛潮。
奉延听着?里面的对话,沉默地调转了方向,轱辘压在路上,发出一点点轻响,裴府靠近皇宫,离朱雀桥很远,这一条路走了好久,但车厢内一直没有?叫停的声音。
最终,马车停在裴府前。
姜姒妗没有?下?马车,她手指攥得发白,她从未有?过这么冲动的时候,叫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
科举舞弊一案要结案,裴初愠也很忙。
等夕阳最后一抹余晖要落尽时,他?才堪堪回到府邸。
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府前那辆马车上,很简单的马车,简单到让裴初愠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
他?却蓦然怔住。
有?人从马车探头,拎着?一盒糕点,杏眸姣姣地问他?:“裴大人,这么晚才回府,你饿不饿?”
日色早不暖意,夕阳残余的一抹余晖落在她身上,她拎着糕点,也拎着裙摆,自然而然地朝他走来,仿若这一切都是寻常。
叫裴初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藏在夕阳下,隐秘而剧烈。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眼前人,她走到了他面前?,将糕点提得高了一点,叫他能看清。
她又出声问?他:
“裴大人,你饿不饿?”
裴初愠垂目看她,才发现她其实很紧张,拎着裙摆的手?都忘记松开,她纤长的手?指攥得很紧,指骨都在发白。
许久,他弯下腰,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亲自替她松开裙摆,青黛色的裙裾顺风落下,松松散散地恰好挡住她脚踝和鞋面。
姜姒妗一怔,她拎着糕点的手?陡然攥紧,忍不住地咬住唇。
她那点心思原来早暴露在他眼中,当真在他面前?不留一点余地。
姜姒妗瘪唇,语气转而埋怨:“你就不能当作没看见么?”
姜姒妗在埋怨自己的心思浅显,叫自己在他面前?无处可藏,没能听见他隐秘的心跳声,他垂目看她,许久,声音传来:
“淼淼,我很高兴。”
他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没有一刻离开过她,那么淡,眸色却又那么深。
姜姒妗倏然咽声。
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快,眼前?人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拨动她的情绪,她从未在其余人身上有过这?种体验。
姜姒妗咬住唇,抬眼望他,他勾着唇,一点也不掩饰情绪。
她只是主动来见他,他就这?么高兴么?
裴初愠牵着她往府邸走,他一直没有回答她最初的问?题,只是顺手?拎过她手?中的糕点,另一只手?牵着她往府邸走,节奏顺其自然地落入他手?中。
姜姒妗只好跟着他走。
他又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姜姒妗还?在纠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预想中不是这?样的,思绪很乱,抽出一点空隙回答他:
“酉时左右。”
现在已经戌时了,她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牵着她的人一顿,转过头问?她:“怎么不直接进来?”
“你有玉佩。”
她病重那一日,他就将玉佩给?了她,只要她持着玉佩,裴府不敢不放她进来。
姜姒妗斟酌着话语:
“哪有客人不经过主人同?意,就冒然闯入府邸的?”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姜姒妗一头雾水,他垂眼看过来,轻描淡写地问?她:
“淼淼是在点我么?”
姜姒妗杏眸睁圆了一点。
立时想起?裴初愠每次去周府,都不曾经过主人家?的同?意,他进得很自然,如同?出入自家?后院一样。
姜姒妗深呼吸一口?气,将混乱的思绪摒在脑后,被他握住的手?心有点发热。
不是没经过人事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这?么亲昵,但莫名的,这?次格外叫人有点羞赧,她手?心冒出了点汗,叫她忍不住握紧了手?。
知道他是故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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