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惯有的笑意,似乎并没有将那番话放在心上。
江玉珣不由自主地思考起来……应长川虽然有不少缺点,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像能做出鸟尽弓藏之事的人。
这话放在过去,江玉珣或许会小小地紧张一下。
但现在他可是有免死金牌之人!
想到这里,江玉珣不由真心道:“没什么道理,臣以为他们这是在搬弄是非。”
同时忍不住问:“陛下觉得呢?”
应长川跟着笑了起来,心情看上去有几分愉悦:“爱卿所言极是。”
我就知道!
船上稍有些沉默的气氛在这一瞬被打破。
江玉珣开始与应长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同时默默地于心中吐槽着那艘画舫上的人不懂装懂。
天色渐渐变暗,船夫的摇桨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大部分小舟都已靠岸,除了玄印监外,湖上只剩那艘画舫内不时传来欢笑。
燕衔湖上起了阵薄烟。
湖心岛上的楼阁越来越近。
江玉珣自穿越以来,还不曾游山玩水过。
看到不远处的景象,他的心情忽然多了几分雀跃。
然而就在这时,江玉珣的鼻尖忽然生出一丝凉意。
“……下雨了?”江玉珣犹豫了一下将手伸出船舱,
雨滴在湖面上开出了花,带着暖意直往人身上扑。
远处画舫上的人不满地吵了几句,终于退回了船舱内。
这一下,燕衔湖上彻底静了下来。
伴随着“哗”一声细响,小舟轻轻地靠在了岸上。
船夫转身向应长川行了一礼,便退入了舱内。
“怎么了,爱卿?”说话间应长川已经起身准备上岸。
江玉珣只得如实说:“臣在想万一淋湿该怎么办?”
春雨虽绵,但过分细密。
想来不过一盏茶时间便会将人浇湿。
应长川轻轻摇头:“不会淋到。”
“为什——”江玉珣正要问他为何如此确信,转身便看到应长川的手中拿着一把伞。
是哦,他来的时候手上便带了伞!
“走吧,”说话间应长川已经缓缓撑开了手中的纸伞,并转身随口道,“燕衔湖春季多雨,孤备了伞。”
天子已经发话,来不及多想江玉珣下意识便站了起来。
燕衔湖上的游船颇窄,起身的那一刻江玉珣的肩膀毫无预兆地自天子手臂上蹭了过去。
一点奇怪的酥麻之意瞬间自此处散开,转瞬便传到了指尖。
春雨轻轻敲打在伞上。
耳边随之传来一点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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