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江玉珣好像被应长川自背后包裹在了怀中。
他鼻尖尽是属于天子的气息。
余光则窥见一片绯衣。
明明身体并未紧贴,但江玉珣的背上却忽然生出一阵陌生的热意。
“爱卿的数位进错了。”微沉的声音恍若耳语。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出现在江玉珣面前。
他缓缓落指,将那颗玄色的算珠推了下来。
微风吹过山涧撩动树叶生出沙沙之音。
最后这一切,又归于“啪”一声轻响。
算珠归位了。
天子慢慢起身站回了原位。
衣袖于动作间被风吹着从江玉珣鬓边滑过。
“是……”
江玉珣的呼吸乱了一瞬。
恍惚间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古怪又离奇的念头。
应长川刚刚那番动作……怎,怎么有些像是在故意撩我呢?
见他停下来不动,站在背后的应长川又漫不经心道:“爱卿算好了吗?”
江玉珣手指一顿,终于将那些有的没的暂抛于脑后,他强装镇定地说:“暂未,还请陛下稍等片刻。”
仙游宫的后花园内,众人皆垂眸低眉,连呼吸都轻缓得不能再轻缓。
好似有一道结界,将江玉珣与应长川还有众人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江玉珣的大脑在瞬间变成了一团糨糊。
乱七八糟的数字在他脑内飘来飘去,抓也抓不住一个。
别胡思乱想了!
江玉珣强行集中注意力,重新将手指放在了算珠旁。
他格外艰难地垂下眼眸,机械地对着价目表敲打起了算盘。
片刻过后,终于报出了一个数字。
“……邢公子的定价没有问题。”
清润的声音似一滴水,自檐上坠下打破了耳畔的寂静。
江玉珣暗舒一口气。
“是,大人。”等待半晌的邢治终于放下心来,他上前用双手将价目表从江玉珣的手中接了过去。
接着看了一眼江玉珣,并回头有些不确定地瞄了一眼应长川:“那江大人……草民就先退下了?”
说完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草民还要去玄印监那里对对账。”
方才那个念头就像一根落入眼睛的睫毛。
不但难吹走且始终泛着点痒意。
见邢治要走,江玉珣忍不住咬了咬唇下意识道:“稍等,我和邢公子一起去。”
他转身朝应长川行了个礼,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昏头晕脑地离开了花园。
将要走到玄印监驻地门口时,邢治终于忍不住好奇道:“江大人,陛下他——”可曾定下何时去折柔贩酒?
晕了一路的江玉珣终于被“陛下”两个字激活。
……邢治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想到这里,江玉珣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向邢治看去,并极其严肃地摇了摇头说:“陛下不是。”
——这话既是说给邢治听,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应长川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无性恋,更何他向来都喜欢逗人玩。
我刚才究竟在乱想什么有的没的?
江玉珣瞬间懊恼了起来。
“啊?”
听了江玉珣的话,邢治下意识愣了一下——话还没有说完,江大人怎知我要问什么?
看出江玉珣有些走神的他心中虽无比疑惑,但还是轻轻点头道:“是江大人,草民知道了。”
……算了,还是下次再问吧。
“嗯,”清醒过来的江玉珣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他没有去玄印监驻地,而是对邢治道,“你先进去吧,我有事要回流云殿一趟。”
“好好,”邢治赶忙点头说,“江大人快去忙吧。”
“嗯。”江玉珣朝他笑了一下,转身向玄印监驻地另一边而去。
余光看到他的身影,正准备踏入驻地大门的邢治动作一滞。
……不对啊。
江大人刚刚不是说他要回仙游宫吗?
怎么看着像走错反向了呢。
下一刻,邢治赶忙告诉自己——不会的,江大人已在仙游宫内待了一年,对这里熟得不能再熟,怎可能走错方向?
可谁知道……
紧接着他便见江玉珣转过身又回到了玄印监驻地门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自己笑了一下说:“方才跑了会神,不小心找错方向了。”
邢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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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江玉珣向应长川提议,可以在大周上下寻找精通农、数、医等道的人才,将流传于民间的信息编撰成册,未来当作教材来使用。
如今第一批人员已被集中到了昭都,早早开始了编撰的工作。
为了保证这群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的生活,朝廷特在昭都附近为他们批出了宅院。
受到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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