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扫下片阴影,凑近,黏糊糊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出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来:“你不要耍赖。”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霎时从花园另一侧传来,姜月忙得后退两步,就连拉着的手也做贼似的撇开了,聂照眉头皱着,嫣红的唇微微抿起,略带不满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连忙又拉起她的手。
第五扶引的身体自跳下陷阱还没好全,今又急火攻心,被烛龙扶着,苍白着脸,原本跨马能驰骋千里的人现今摇摇欲坠,瞧着聂照死不悔改又牵上去的手愈发呕血,强行快步走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他又问。
他只是醒来想寻小瑾,与她多多相处,竟然让他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他眼底的诘问太深,姜月心里一时混乱,竟有种被人抓包的错觉,聂照把她塞进自己身后,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怎么?人病了眼睛也瞎了?我们在谈情说爱你难道看不出来?”
第五扶引紧盯他澄亮的眸子,肯定聂照是吃了那草的,也失去了记忆,否则依照原本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他是个顶顶要脸,心思顶顶细腻的人。
二人怒目而视,第五扶引没想到他只不过在等待药效发挥作用的短短几天里,一切都乱了套,他是要把小瑾从聂照身边抢过来的,不是要当媒人撮合他们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憋了许久,咬碎一口银牙,只能憋出一句:“你们这是在□□!”
聂照脱口而出:“你是她亲哥,我又不是!”
此言一出,三人皆震惊。姜月从聂照身后探出头;聂照不解自己怎么会说出这话;第五扶引一半震惊一半欣喜,说没失忆,聂照竟然舍得当众承认他和小瑾的关系,说失忆吧,聂照竟然还记得他是小瑾的亲哥。
这一句算是天上掉馅饼了,第五扶引忙承接住,顺势道:“没错,我是她亲哥,你如今终于承认了,既然承认,那便将她还给我,我的妹妹还是跟着我生活来得好。”
姜月:“你如何证明?”
“你在太平三十八年时失散到灿州,被姜家收养,后颈有一颗指甲大小的红色月牙形胎记,此事不能作伪。”第五扶引忙道。
梅香浮动,一时静默,三人面面相觑,姜月不敢确定记忆里的哥哥究竟是不是他,她握了握聂照的手,指着他同第五扶引说:“那哥,我想嫁给他。”
聂照僵直,不想她竟这样直接。
第五扶引身体一麻,只觉得脑子像是被人用铁棍搅动似的,头疾发作扶住烛龙手臂。
没想到和妹妹相认的第一件事不是抱头痛哭互诉衷肠,而是妹妹指着一个男人和他说,哥,我想嫁给他,这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我不允,你要什么样的男人哥都会给你找来,唯他不行!”他拒绝的斩钉截铁,忙又放软了声音,“我这次来,给你带了许多礼物,首饰、珠宝、衣料、药材、孤本,应有尽有,这只是一小部分,你跟我回去,兄长什么都能给你。”
聂照扶着姜月的肩膀,鼓动她:“斤斤,他不同意咱俩的婚事,他不是你哥,你说你哥最疼你了,他不会不答应的是不是?”
姜月侧身和他小声嘀咕:“可你说他是我亲哥啊?”
聂照:“我不知道啊,方才就脱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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