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年最好少吃些甜食。”
“为什么?”萧成霜有点不解。
“很简单呀,免得你横着长的时候抱着我哭。”
林滢拍案大笑,悄咪咪捧着糕吃的小花眨巴眨巴眼睛,放下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她今年就快满六岁了,正是贪玩好吃的年纪,打小跟在萧成霜屁股后面混,也养成了爱吃甜食的毛病。这段时间正当换牙,可把万俟葵折腾得不轻。
笑够了,林滢抹抹眼泪花,捧着肚子“哎呦”叫唤,“我说萧霜霜,你能不能长点儿心呀。人小花妹妹还在一旁看着呢,你就不能做个好榜样忍忍嘴吗。”
萧成霜转脸一看,一眼就瞅见小花不对劲。她面无表情摊手,“……给我。”
小花摇头,小脸蛋老实巴交,“什么都没有,真的。”
这都是她当年玩剩下的招数。萧成霜哼哼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辣手摧袖。“啪嗒”一声,一小块留着牙印子的糯米团掉了出来。
小花瘪嘴。
萧成霜瞪眼。
长孙蛮林滢赶忙做和事佬。一人拉过小姑娘,一人捏了捏某位公主气鼓鼓的脸。
“疼疼疼。”
长孙蛮松手叉腰,“今天是我生辰,可别整些幺蛾子。”
萧成霜捂脸,委屈巴巴:“那再上一碟松仁糕。”
“……别给小花看见。”
萧成霜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保证。
……
林滢去年是在洛阳及笄。
鉴于长孙蛮萧成霜等人踏不出长安,文曦遂代表姐妹团出使洛阳。
两年时间未见,这一次再见面时,长孙蛮却发觉林滢变了——似乎远离长安之争的时光里,那个年幼时骄矜傲气的林滢又重新回来了。
她变得鲜活明媚,眼睛里闪着光,说话间笑声不断,再没有那两年死气沉沉敏感自卑。
“阿蛮,你知道吗,我真庆幸去了洛阳。”林滢拿起小梳子,为小花梳起头发。
长孙蛮在妆奁里寻摸珠花,闻言丝毫不觉奇怪。这次见她就满面红光,一看就过得逍遥快活。不像自己被关在长安城里,半点远门都出不得。
林滢已经盘好了两个小鬏鬏,长孙蛮摸出几颗小巧明珠,给小花簪上去。
“你还住在邙上学宫吗?”
有颗珠子没簪稳,林滢摁了摁,“邙山风景挺好的,我喜欢住在那儿……还有那儿的人。”她突然看向长孙蛮,问了句:“阿蛮,你和魏山扶还是老样子吗?”
“……嗯?”
长孙蛮神情微愣。她没想到林滢会突然问这么一句话。
林滢却又笑出声来。她搂着小花,笑眯眯朝长孙蛮说道:“我这次来也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有心上人了。过两年记得来洛阳喝喜酒呀。”
长孙蛮迷惑不解,“公西璧跑洛阳去了?他怎么舍得丢下那一大堆亲戚……等会儿。”
她突然意识到林滢是在说“有心上人”。
这意思是——
长孙蛮瞪大眼睛,“你不喜欢公西璧了?”
再度提及这个名字,林滢已经十分淡然。
她下巴搁在小花肩头,“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桥。诚如他所说,我们之间嘛……”她歪着头,笑了一下,“有缘无分,不必强求。”
……
炀帝冥寿大典那日,祭祀台前,头戴十二冕旒的少年帝王走下皇位,于万官朝拜前罪己陈词无善断朝政之能,为免延误国事,特奉姑母萧望舒为萧太主,赐掌玉玺,上殿摄政。
自此,宣室殿忙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忙完一通,文曦将将踩着时辰过来小庭院。
萧成霜赶忙拉过小花挡在圆圆肚子前,生怕文曦看出她又贪嘴。
小花鼓了鼓腮帮子,问道:“霜霜姐,你肚子怎么这么圆呀。”
萧成霜脸色一僵,一抬头,正对上她表姐似笑非笑的脸。
文曦这会儿过来却不是说闲话的。
她刚刚才得了消息,担心一会儿长孙蛮措手不及,赶忙过来先知会一声。
故此,文曦淡淡瞟了眼萧成霜,“一会儿回去绕着庄子跑三圈。”
萧成霜哀嚎:“那庄子有十六亩地呢!!”
“五圈。”
“……文曦你信不信我告你虐待小孩儿!”
“哦。那就再加两圈吧。”文曦摊手,“反正都是虐待了,咱们就认真点。”
“??”
林滢磕着瓜子,看戏看得不亦乐乎,中途还招手让小花过来,抓了把瓜子儿让她剥壳。
长孙蛮忍住笑意,拉过文曦,道:“你小心她回头饿狠了,晚上再吃两只烤鸡进去。”
此话一出,林滢“扑哧”一声吐出瓜子壳,又开始捧腹大笑。
萧成霜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
她一定要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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