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为无量子兽人, 却收了军政府那肮脏的、沾满了同胞鲜血的钱, 他们等同犯了同罪!
我们不能让官老爷们得逞,可我们更不能叫那群叛徒遂心!
不管明天发生什么,那都是他们两帮人的事,我们乐意见到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
我宣布, 明天的行动纲领是:置身事外!
“……”
阁下这辈子可能都没使用过这么多感叹号——洛林愕然地想。
方彧真诚道:“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可以自己看着改一改, 改得更逼真一点。我还想说什么来着……”
“少将, ”帕蒂说, “安达阁下想见您。”
方彧拍了拍脑壳:“……记不得了,待会再说吧。”
少将跟着女副官匆匆离开。走廊上,与她擦肩而过的军官都停下来敬礼。
方彧只得不停地抬手放手、抬手放手,她很快手臂酸痛,只得含混地说了句“大家好”,就夺路而逃。
安达站在阳台上,沉声说:“远征军要维持当地秩序,恐怕难以回援廷巴克图。”
方彧:“太远了,来不及,不如直接回援桑谷吧。”
安达:“……”
“你怎么总说些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他忍无可忍。
方彧:“我也并没有对着其他人说这些。理想的士兵应当是乐观主义者,理想的执政者应当是悲观主义者。”
安达默然片刻,拿眼瞟她一眼:“你想怎么打?”
方彧:“我尽力打。”
安达沉声说:“战线最好不要接近桑谷星系……第三层大气是死线。”
方彧再次感到脑袋卡在狗洞中般、要炸裂的疼痛。
“是。”
18日,凌晨3:00许。
驻桑谷第七集团军司令官方彧下达集结令。
集结范围囊括了全部驻扎桑谷的军队,除第七军团外,还包括桑谷守备军、民兵团,及在桑谷进行临时军事训练的新兵团。
方彧站在泰坦号最高层的甲板上,眺望下方的队伍。
帕蒂站在少将身后,观察着主将。
少将微微皱着眉头——
她读书时就有这个坏习惯,把眉心皱出了一道淡淡的皱纹。平时其实并不大容易看清,但在此刻却突然显得很深刻。
忽然,少将一愣,轻轻“啊……”了一声,又立刻噎住。
帕蒂顺着少将的目光看去——
是一队太空军机甲作战署的新兵,都穿着黑色弹射服,戴着头盔和护目镜,正在往各自的机甲上爬。
她很快抓住了人群金色头发的那一个。
一般来说,常年在外的军官们,都会在办公室里摆上家人的照片。
少将的办公室里不大摆这些东西,只有一摞随手丢在办公桌上的证件照,里面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金发男孩——听洛林少校说,那是方阁下的弟弟。
阁下的弟弟居然被安排在伤亡率那么高的机甲军里?
帕蒂愕然。少将有时候真是被动又冷漠——
作为桑谷的最高司令官,弟弟照常上前线就罢了,连想见弟弟一面这种人之常情,却还要刻意地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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