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搞出一个要我政变的小团体,还真是独霸远星了!”
卫澄不吭声,固执地跪在原地:“……”
方彧突然觉得此地居大不易了,随手抽出一本书,假装自己找好书了,夺路而走。
她躲进洗手间里。镜面明晃晃倒映出她的脸——方彧有些不适应,别过头,避开镜子,忽然想起胳膊里还夹着一本书,随手翻了出来。
她忽然一怔。
《斐多篇》……这不是在大学上安达那门哲学课时,她的……作业本吗?
封皮上有她当年草草写下的姓名、学院和学号。这样的东西,帕蒂居然还能找出来、留下?太……太可怕了!
她顿了顿,才翻开扉页。里面有一行触目惊心的红字,是安达潇洒的笔体——
该生上课坐第一排睡觉,被发现后换个姿势继续睡,影响颇恶劣,建议扣出勤分,扣光。
方彧一瞬间哭笑不得:“!”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安达的关系本就是一个误会接着一误会——
她并不是有意坐到第一排睡觉的,是因为专业课拖堂来晚了,后排压根没有位置,才不得不坐到第一排睡的。
“什么?我为什么睡觉?可我真的困啊……”
方彧突然替十年前的自己觉得委屈极了,委屈得想哭。
但正如十年前,她只想着怎么分配睡眠时间,好半夜去餐馆刷盘子一样,今日的她也没有一滴眼泪可流。
桑谷。
阿廖莎再次踏进那家咖啡馆,众人已经习惯了这个举止特异、穿着奇怪的女人,对她再不屑一顾。
只有偶尔几声搬弄她出身的闲言碎语,嚼着什么“父亲是旧黎明塔高级将官”“肯雅塔军政府时站错了队”之类的舌根。
男人早早等候在帷幔后:
“你做得很好,事情进展很顺利,方彧在联邦的政治生命终于结束了——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阿廖莎嚼着烟草,质疑道:“哦?万一她不反叛,而是回来了呢?安达阁下如果与她见面,把事情解释清楚,戳破咱们的小小阴谋了呢?”
“……不可能,她即使再傻,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自投罗网吧!”
阿廖莎一脚蹬在板凳上:
“未必,以我这些年对此人的研究,她傻得独具一格。”
男人被忤逆,阴恻恻说:“你不想要你的奖赏了吗?——要多少钱,直说。”
“钱?哦,您是说报酬。”阿廖莎哈哈大笑,“我不要钱。”
男人警惕起来:“……那你要什么?”
“早就告诉阁下了,我是个作家。”
阿廖莎忽然跳起来,向空中伸出手臂:
“我的人生理想是用笔记录眼前一场即将降临的、至为辉煌的死亡——”
“一个强大却脆弱、繁荣却糜烂、浪漫却颓唐的美人的葬礼,我生逢其时啊!”
“我要报酬,请您把我带到这个美人最伟大的大脑旁,让我观察他、描绘他、记录他吧!”
“千年之后,所有生命都腐朽,但文字仍栩栩如生!”
帷幔后的人像见了疯子:“你、你说的是谁?”
阿廖莎:“您的哥哥呀——安达涧山!”
男子:“……!”
方彧跪在行李箱上,用力拉上拉链。
“提督——我、我来吧!”巴迪慌忙上前要帮忙,被她抬臂冷冷一格。
他愣了愣:“提督……”
方彧面色平静,自顾自抬起箱子,语气如常:“什么时候的事呀?”
巴迪一怔:“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方彧坐在箱子上,双手交叉:“给桑谷传递消息,把我的私信翻出来公开发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巴迪:“!?”
方彧见他不说话,笑了笑:“好吧,为什么这么做呢?我好像说过,出事了不会连累你。”
“那么,是你一开始就是带着任务来的,还是后来才被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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