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
因为比江白砚矮些,她垂头,脸颊埋进他颈窝:“……怎么可能不要啊。”
相触的一刹, 听得见江白砚骤乱的呼吸。
施黛尾音发颤:“这些, 从你十五岁的时候起?”
施黛体温不高, 比他暖和少许,这般贴近, 像块柔暖的玉。
眼底怔忪一闪而过,江白砚失神半晌, 方低声应:“嗯。”
真是疯了。
施黛蜷起指尖,眼眶久违地发烫。
她不是没想过,江白砚在这两年间做过什么。
江府的案子是他心底执念,置身于魇境时,他轻车熟路斩杀所有黑衣杀手,面无半分怜悯。
现实中呢?
江白砚放得下吗?
两年前,他从邪修的禁锢中挣脱,世间早已物是人非。
满门被屠,举目无亲,拖着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无所有,也一无所知。
那时江白砚只有十五岁——
长安城的少年人们骑射弈棋打马球、最肆意不羁的年纪。
被施黛抱在怀中,阴郁的心绪自行松开死结,化作一片湿濡的潮。
下巴抵在她额头,良久,江白砚低声开口:“抱歉,吓到你了?”
施黛嗓音闷闷:“还好。”
有越州城的几个鲛珠贩子作铺垫,此刻得知江白砚一直在追杀仇人,施黛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比起震悚,她心里更多是酸胀的涩,刺得喉间发紧。
“后来呢?”
施黛问:“你离开青州以后。”
试探性地,阴湿的藤朝她靠拢。
江白砚道:“仍在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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