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样显然的是,此刻于他不应掺和的事件中脱身,在这种情形之下也很难做到。
这句话才刚截止,于他腰前匍匐的楚知钰似乎是再也无法勉力站立,几乎是扑一般地朝他倒了过来。
“你”
程倾几乎是下意识抵抗身前骤然袭来的重量,可抬手推扶一个比他高出半头的成年男人并稳住身型,本就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
他一路倒退,被压着撞在墙面才停。背严丝合缝地顶在墙上,右脚从楚知钰的两条腿间穿插而过前伸,顶着力才没让对方和他一同滑落地面。
这种姿势无疑是非常亲密的,就连在戏份之中,程倾同楚知钰都从未如此紧贴过。
楚知钰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脸颊贴靠在他的颈间,错乱的鼻息喷打。隔着两层厚度的礼服,身为支点的程倾都能感受到身上的热度滚烫。
如此僵持片刻,他的鼻尖都细密地冒出了汗。艰难地推了下楚知钰的胸口,他蹙紧了眉,试探地去唤楚知钰的名字,说:“醒醒,我快撑不住你了。”
“带”
程倾没有听清,努力偏低下头问他:“什么?”
唇瓣在不经意间擦过颈间,在皮肤上留下暧昧不清的热度,战栗感在一瞬间便蔓延全身,令程倾整个人都激了一下。
楚知钰喃喃着重复,明明声音模糊在炽热吐吸间,却因过于贴近而在程倾的耳廓间清晰。
他说:“带我走。”
紧接着,程倾的肩膀便又是一重。
他的意识似乎完全消失殆尽了,留下的只有难耐的粗喘,和因克制身体止不住的微颤。
而在确认对方真的再毫无反应后,程倾深长地呼吸了一轮,将积蓄的力气全用在了将这块烫手山芋从自己身上撇开。
可把楚知钰放靠坐在墙边地面,直起身,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盯着对方明显裹挟情_欲的脸,颇有些趣味地盯了片刻。
——没人会不喜欢高岭之花跌落神坛的反差。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楚知钰的反应似乎也依然是清高的,没有任何出格举措。他仰着头,崩凸的青色血管在脖子上攀爬蔓延,抵抗着不属于他本身意图的冲动。
他很成功。
可潮热的气息,不稳起伏的胸膛,抿紧咬红的唇,都无一不在透出从未有过的媚态。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他身上诡谲地融合起来。
很诱人啊
程倾近乎观赏地注视了他片刻,才面无表情地整理起被扯乱的领口,头也不回地从走廊往出。
聚会仍在进行,方才走廊间发生的一切都不为人知。
站在静谧与纷扰的分界线上,程倾在四下搜索后捕捉到了岑远的身影。对方正举杯同一个面相年轻的人交谈,看样子似乎是先前便认识,此刻相谈甚欢。
略微思索仍是没能拿捏好对方态度,他便没有选择在此时出现。只是悄无声息地从边缘绕过,在对方背后且面朝相反的一袭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聊这个了。”
那人同岑远笑了两声,语气漫不经心地打趣着问:“你那个藏了两年都没带出来见人的小情儿呢?这回终于是舍得带出来了?”
岑远听不出意味的回笑了声。
“怎么,我说错了?”那人又问。
岑远嗯了声,说:“很快就不是了。”程倾从他淡淡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些迫不及待。
听声音那人拍了两下岑远的肩,接着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啧声感叹道:“哎我刚我好像看见楚家那个了。唯一继承人,可金贵着呢,到底是跟咱们不一样啊。”
“呵。”岑远用鼻音冷笑了声,“出息。”
“你还别说,我看他挺有商业头脑,人还聪明。要是不在娱乐圈干,回家继承王位了,你这不得和个小辈平起平坐了?”
侧耳听着,程倾的眉渐渐挑了起来。
将酒杯放至前方的桌面,他不动声色地站了起身,重新向昏暗无人的走廊间步入。
程倾不是没有了解过楚知钰的家世背景,只是得到的讯息都非常片面,甚至大多来自于分析。
如对方自一出道便能够拥有不亚于岑远提供予他的顶尖资源,如对方的谈吐教养,如网上扒不出任何有关对方家庭的报道,再如先前赵晨阳口中一带而过对方家里老人从政,都能证明对方的出身非富即贵。
可这是第一次,有人将他与岑远相对比,让程倾拥有了对于对方家世的最直观切实的感受。
既然那样,这件事于他便不再仅是个烫手山芋了,而是变得有利可图。虽然参与其中的风险并没有降低,但富贵本就是险中求。
——他少有的改变了主意。
程倾的离开不过十分钟,楚知钰仍在原处坐着,只是原先被摆正坐下的姿势已经变动。他整个人都紧绷地蜷着,脑袋垂下地侧过身,用双手撑住地面,身体的颤抖更大幅地反应在了两条手臂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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