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想过,盛兴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一直以为盛兴安这个父亲对她并没什么感情,在他的心里,家族利益应当远高于她才是。
难道不是这样吗……
还是说,是因为上一世,她对他也不亲近,一直都淡淡相处,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
盛兮颜歪了歪头,看向楚元辰。
楚元辰立马表忠心地说道:“我跟岳父说了,此生有你就够了。”
她的眼睛闪亮若星辰。
并非是为了他的这一句承诺,而是因为他对她的珍视。
他飞快地从她唇角噙取了这一抹笑,就跟偷吃了糖的孩童似的,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了得意,然后把她轻轻地揽进了怀里,让她的后背靠在了他的胸口,目光落在了她柔嫩细腻的脸颊上,用指腹轻轻地抚过。
又忍不住偷香了一记。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岳父这就是第一次嫁女儿,想多了,我好不容易才娶到手的媳妇,怎么可能还回去!”
想都别想!
“我就是稀罕你!”
“谁也比不上你。”
他表完了忠心,又抱紧了她,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盛兮颜放松地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口中溢出了轻快的笑声。
他们没有直接回镇北王府,而是拐道去了清茗茶楼。
直到马车停下,楚元辰才放开了她,扶着她下了马车,两人手牵手进了茶楼。
萧朔就坐在二楼的雅座里,他的前面摆了一张棋盘,棋盘上已经落了数子,黑白纵横,从棋面来看,不分胜负。
乌宁在一旁伺候茶水,显然他这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见他们俩进来,萧朔微微一笑,笑容温和似春风。
“大哥。”
楚元辰走过去,很自然地拈起一枚白子,放在了角落,然后撩袍,在他对面坐下。
盛兮颜就坐到茶案旁,自己给自己斟了茶,悠然自得地倚窗而坐,听着“啪啪”的落子声,偶尔回过头去看一眼,就见棋盘上的局势更加激烈,白子与黑子胶着,互不相让。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茶室里静谧而又安宁。
“我不回去!”
外头的大街上,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叫嚷。
乌宁皱了下眉,心道:谁啊,大白天在街上大喊大叫的,打扰了督主,担待得起吗?
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盛兮颜并没发现乌宁离开,她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就又多看了几眼,就看到有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正停在街对面,吵闹声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
马车的车帘被猛地一把掀开,一个妇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另有两个嬷嬷快步过去想要拦她却没有拦住。
“夫人,”昔归道,“是武安伯夫人。”
因人在外头,昔归就称呼起了“夫人”。
从马车里下来的的确是武安伯夫人,她一脸愠怒地对着拦着自己的嬷嬷们叫嚣道:“本夫人不会回老家的。”
“本夫人是圣旨册封的伯夫人,是正经的外命妇,他傅平章有什么资格把本夫人赶走!”
“本夫人给他生儿育女,为他父母养老送终,现在老了,就要把本夫人送走,他好再纳美貌小妾是不是?!”
“本夫人是绝对不会走的!”
……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
“武安伯夫人怎么成这样了?”昔归说道,“夫人,咱们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雍容华贵的很呢。如今怎就、怎就……胡乱撒泼了呢。”
的确。
盛兮颜含笑颌首。
上一次在程家时,她还端着一副伯夫人的架子呢。
楚元辰刚落下一子,回过头来说一句:“武安伯昨天回来了。”
见盛兮颜脸上的兴致勃勃,楚元辰就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个核桃丢向了正走出门口的乌宁,向他打了个手势,让他慢点赶人,他家媳妇儿要看热闹。
乌宁只听萧朔一个人的话,见萧朔没有阻止,就又回到了雅座。
盛兮颜给了楚元辰一个赞赏的眼神,楚元辰立马就来劲了,也不等问,就在一旁说道:“武安伯这个人,就是太直,也没什么弯弯绕绕的,从前在岭南时还好,他是伯爷,傅家在岭南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武安伯夫人出去没少被人奉承,这一回到京城,落差太大,就受不了了……”
盛兮颜明白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跟儿子订一门好亲事,让自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本夫人就不回去,本夫人倒要看看,他还能把我打杀了不成!”
武安伯夫人叫嚣地厉害,颇有一番想要鱼死网破的架势,嬷嬷简直头痛了,昭王出事后,世子爷就把夫人关了起来,直到伯爷昨日回京,立刻下令把夫人送去老家,并表示,若是她不愿意走,那他就当个鳏夫,免得一家子都被祸祸了。
本来今儿个一大早,伯爷就让人备好了马车,偏夫人又吵又闹,才拖拖拉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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