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和路帆搬离公寓后,租在公司另一侧小区,家里空间会大一点,但跟公寓是反方向。
北河:“行,那我们待会儿门口集合,拿好各自东西直接上车,就不再进楼了。”
众人商量好,就兵分两路,各自回去拿行李。
时值深夜,海城依旧繁华璀璨,道路两侧的路灯昏黄,宛如天上绵延流淌的星河。
街角的便利店24小时营业,店内没什么顾客,却有店员在忙碌,拉着一车东西缓慢进货,轱辘在地面滚出骨碌骨碌的响。
金泽公寓门口,谢慎辞将楚独秀送到楼下,他率先停下脚步,留在一层的大厅,说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上去拿东西吧。”
公寓一层是公共区域,需要乘坐电梯,才能抵达房间,进门还要密码。
楚独秀一怔,突然醒悟过来,现在深更半夜,带他进自己屋,确实会有点怪。她忙不迭小跑进电梯:“那你稍等片刻,我很快收好,马上就下来!”
“不着急,还有时间。”
话是这么说,楚独秀却不愿他多等,好在夜里电梯没人用。她快速地蹿进屋,手脚麻利地找出礼物,又重新核验一遍,才将其放进布袋。
衣服等生活必需品早就运走,唯有她前不久选的生日礼物,一直没时间带到演播厅旁酒店。
楚独秀检查完毕,将房门锁好,光速地下楼。
“好快。”谢慎辞见她露面,他垂眼望向布袋,疑道,“就这些么?”
柔软布袋印有图案,但大厅光线偏暗,自然就没法看清,只留一片黑乎乎的影。
楚独秀点头:“对,都带好了,我们走吧。”
谢慎辞伸手:“我帮你?”
“不用。”她当即婉拒,又偷瞄时间,说道,“现在还不用。”
没到送给他的时候。
两人走出金泽公寓,沿着狭窄小路向外。楚独秀走在马路内侧,谢慎辞走在马路外侧,途经光线明亮的便利店,看到两摞高高的纸箱子。
带轮推车上堆积着饮料及食物,都被整齐码放在箱内,被店员依次搬运下来。这是便利店的补货时刻,货架也慢慢地充盈起来。
骨碌碌的声音响起,楚独秀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脸侧掀起了劲风。
下一秒,只听稀里哗啦一阵响,伴随纸箱沉闷的落地声,箱内的饮料瓶洒落一地。
楚独秀一惊,回头才发现,谢慎辞不知何时走到路内侧,刚刚好像阻挡了什么,从容不迫地甩了下手。
她瞄了一眼纸箱,又看向满地狼藉,怀疑自己差点被击中。
“您没事吧!”店员听到动静,他从高高的箱子后探头,惊慌失措道,“是不是砸到了?有没有受伤!?”
谢慎辞活动下手臂,镇定道:“没事,不是很重。”
那箱饮料没有装满,否则他没办法挡开。他也是害怕砸中她,才条件反射地伸手。
店员从视野盲区出来,焦灼道:“对不起,对不起,您被砸哪儿了?真的没有事吗?”
“真的没事。”谢慎辞倒没发脾气,只是向内移动两步,顺势跟她调换位置,让她远离了纸箱。
店员极为愧疚及慌乱,面对谢慎辞的宽宏大量,更恨不得将“对不起”说烂。他从店里取了冰水及药物,还给二人留下联系方式,着重强调要检查一下,有问题随时回来找他。
谢慎辞显然也不适应这场面,他被迫跟店员客套好久,最后是楚独秀解围,才顺利从店里离开。
两人走远一点,避开了便利店,楚独秀才有空询问,担忧道:“真的没事么?”
她很怕他假装无事,不愿旁人担心逞强。毕竟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靠面瘫将情绪藏起来,让人探不出真假虚实。
谢慎辞思考道:“真的没事,应该死不了。”
“这叫什么话!”她惊道,“你给我看看,砸到哪里了?”
她感觉是砸中小臂,他方才还晃了晃手,估计有一点不适。
“不要。”
“给我看看。”
他回避她的目光,还侧开手遮掩,含糊道:“不用了,不用看……”
她相当气恼:“给我看看!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
楚独秀趁谢慎辞语噎,她强势地伸出手,一把撩起他袖子,仔细地检查起来:“是这里吗?砸到胳膊了?”
“啧,这里光线暗,看不太清楚……”
她向来脾气柔和,难得显露出烦躁,掏出手机当手电筒,用强光照亮他的皮肤,寻觅意外留下的伤痕或淤青。
她也不知道纸箱有多重,希望他确实没事,又怕会不慎骨裂,指尖轻触他手臂,让他小心地抬手,视线落于他袒露的光洁皮肤,认真地游移、打转。
“好像还没变青,你觉得哪儿疼?”
酥酥麻麻的触感在手臂涌起,最初明明只有伤处微热,现在都随着她动作升温,如同柳枝在春日中搅乱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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