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嫂子的手:“阿嫂,这下放心了吧?孩子的钱, 花在救命上,也不会让孩子有多少负担,不要多想了。”
“好了, 我们快走吧!舅舅到晚上十点就要禁食了, 他中午那一顿也没吃好, 还等着我们送饭过去呢!”陈至谦说。
听陈至谦这么说,一家子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张月琴去把给她哥留的菜装进盒子里, 一家子坐车出发。
张家舅舅一直在窗口前张望, 说是让媳妇和妹子不要来了, 可他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 语言也不通的地方,真的叫闷死了。
看见一家子进来,舅舅的胖脸上笑开了花儿。
舅妈给他把菜给放上来,舅舅夹起一块红烧肉,他虽然不挑食,但是也有偏好,他说:“红烧肉要五花肉才好吃,全部是瘦肉,吃起来很柴。”
放进嘴里吃了一口,又埋怨:“阿芳,你是不是红烧肉里忘记放糖了?”
“早上阿谦关照过的,你这个冠心病,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吃出来的,口味不要重,不要重油重盐重糖,晓得不?”舅妈跟他说。
舅舅伸手挠了挠头,一声叹气:“早知道么?我天天吃糠咽菜,也不瞎吃了。要用这么多钱,真的是个累赘。”
“不要难受了,你外甥囡会挣钱,她说给一个大老板炒股票,两个月给人家大老板挣了不少钱,人家大老板给了她八十二万。你就安安心心开刀,不要再想钱的事情了。”舅妈跟舅舅说。
舅舅看着樊琪不敢相信:“什么?两个月挣了八十几万?”
陈至谦点头:“琪琪炒股有天分,在电视上跟那些炒股的老师傅比,她都拿了第一。要不然,我们怎么敢搬这么大的房子?还要用佣人?跟您说了多少遍了,这点钱对我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您不要用你现在赚多少来想这个事情,将心比心,我们做这件事,就像当年外婆和您收留我一样,在您心里就是多一双筷子多一个碗的事,但是在我心里那是救命的情分。对吧?”
舅舅这才重重地点头:“晓得了,我安心开刀。”
舅妈说他:“你就瞎节约,看见孩子们剩下的菜汁水,舍不得倒掉,还要去加一口饭,乃么吃胖了肚皮,也吃坏了心脏。还有你妈腌的咸肉,不要干活累,回来一块咸肉……”
舅舅听着舅妈唠叨,一口接一口吃着饭菜,突然他停顿下来,咽下一口饭菜,看向他媳妇和妹妹:“阿芳、三妹,我跟你们说,琪琪赚很多钱的事,回到家里一个人都不要说,晓得吗?”
舅妈有些疑惑,舅舅说:“我们兄妹一共四个,下一辈每一家少的养了两个,多的四个,十几个孩子,孩子们多数也结婚了。我告诉你,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的。没有钞票的时候,太平无事。真的知道琪琪和阿谦有了很多钞票,要是哪一家真的困难,借一点,没什么的。就怕到时候谁家动了歪心思,那无底洞是填不满的。别到最后给了钱,还落不得好。”
听到这话舅妈连连点头:“晓得了。”
所以说真的想要你钱的人,会拐弯抹角问你现在收入多少,而不贪你钱的人,你就是告诉他了,他还怕别人长坏心眼。
舅舅说完话,又要把菜汁也吃干净,被樊琪给夺了下来:“您就别在这个上面节约了。吃多了对身体真不好。”
“不吃就不吃了。”舅舅被拿了餐盒还不高兴。
“以后得改习惯,知道不?”樊琪跟他说。
“知道了。”舅舅把餐盒给收拾好了,塞在舅妈手里,“你们早点回去,好好休息,虽然医生说我手术出来之后,要在重症病房住一个晚上,你们肯定放不下心的。”
舅舅把他们送出病房。
樊琪走出房门,看见冯学明和他外婆在等电梯。
他们一家子走过去,电梯来了,就跟着一起进电梯。
刘老太太来看刘襄年,到底和他做了几十年的夫妻,哪里能说放下就放下,真来了听说他今天做的事,哪怕气得要死,不过刘襄年在家里有绝对权威,在面上她除了哭两声,表达一下她的委屈,是一句硬气话都不敢说。
进了电梯,看见那个小畜生带着一家子乡巴佬,刘老太太心头无处发泄的怒火就溢了出来。
刘老太太用鄙视的眼神,扫向张月琴和张家舅妈,其实姑嫂两人穿得都很齐整了,张月琴常年在上海市区气质上更好一些,张家舅妈就是田间地头的农妇,肯定身上有脱不掉的土气。
不过在刘老太太眼里,两人没区别,只配她的白眼,她嘴角一抽,鼻孔里出气。真不知道老头子是着了什么魔,天天想着陈婉音,天天说她生出来的,跟陈婉音的儿子没法比。陈婉音的儿子还能找薛家的女儿,这个孙子呢?就找了这种人家的女儿。会赚钱又怎么样?
张月琴来的路上已经听女儿女婿说了刘家的事,也知道了阿谦的奶奶当年回来就是看见他爷爷轧了这个姘头,气得离开了港城。
虽然,烂是那个老头子更烂一点,但是这个姘头也不是什么好货,现在还翻白眼,真当她是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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