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人是杨家指使的,而不是楚煜文!”楚杨听他这么一说,刹那间全明白了。他面露惊喜地看向沈知安,狭长的柳叶眼弯成月牙,“安安,你好厉害!”
沈知安:“……”
去欣茂村的路途中会经过黎镇。沈知安看着路旁新建起的街道楼盘,突然喃喃自语道:“其实,我爸也算是在这一片长大的……”
这些年他做过很多这样那样的梦,并且大多数都跟沈愈有关。在梦里,他质问过沈愈为何要走上这条丧尽天良之路;为何要在家道中落之时依旧外出赌博;为何做那件事时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儿女和妻子……这么多年他怨过沈愈,最苦的时候甚至在心里恨过。也因为这件事,每年跨年夜通常都是李采梅一人去给沈愈扫墓,而他则待在家里,陪着婉婉观看这些年越来越无聊的跨年晚会,那丫头跟着电视机傻乎乎地笑着,至今都不知道爸爸为何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
沈知安说完这句话后便没了声。楚扬颤着心,知道这家伙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安安……”
“我知道这很难忘掉,但以后,会慢慢变好的。”
在处理掉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愿不惜一切代价,用余生来弥补沈知安痛苦过的7年。
欣茂村经过政府的大力扶贫之后已变得焕然一新。下车后,楚扬带着沈知安直奔奶奶那幢两层楼的自建房。他凭着印象,把卧室的每隔抽屉都翻了个遍,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那张照片。
周遭的空气因为下雨越渐湿冷。楚扬不信邪,正想要扒开床褥去找,一旁的沈知安却在这时开了口:“其实我觉得,那张照片会不会被你爸发现,有很大可能已经随着你奶奶的遗体火化而去了……”
楚扬听闻之后把被褥放好,突然间意识到沈知安说的甚是有理——楚煜文如此忌惮自己的过往,怎么可能还会允许这个世界上留有如此不干不净的证据。
半响,沈知安在床边坐下,用温热的手指握住楚扬的手心:“你先别急,其实还有别的办法……”
“你既然怀疑这人跟你爸有亲缘关系,不如可以先去做个dna鉴定。到时候结果出来一比对,真相不就自然水落石出了吗——”
“我知道,但这要等太久了。而且,万一不是该怎么办……”楚扬拧眉,语气越发重了起来,“我不想等那么久,我答应过你,上次是最后一次。”
杨家在这世界上多存在一天,他心底的罪孽感便如炼炉里疯狂生长的腐植……耽搁的时间越久,生出的根系便扎得越牢,久而久之,便会磨坏他最后的心性。
同样他也很害怕,万一自己当真是做不到,沈知安会不会又将离他而去。
沈知安实在不愿看到楚扬这般模样。他叹了口气,很轻地用指腹磨着对方的掌心:“楚扬,你过来……”
楚扬很听劝地凑上前去。窗外好像有大爷在卖老面馒头,那悠长的叫卖声混在淅淅沥沥的小雨当中,恍的模糊了一刹那的真实感。二人呼出来的鼻息搅得周围的空气热热的,沈知安抵住他的下颌,主动吻了上来。
半分钟后,那阵温甜缓缓地离了他的唇瓣。沈知安的手指抚上他的眼尾,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颤抖——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可以等。”
“楚扬……”
“我发誓,这次我保证不离开你了。”
那人温暖的指尖从他的手心中抽离,又猝不及防对着他的大拇指盖了个章……楚扬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禁想起8年前他们在东京涩谷的十字路口,沈知安因为怕走丢,硬要自己拉着他的手腕。那时的楚扬无奈地笑笑,很轻地在对方大拇指上按了按。
“那这一段路你不许松开。”
“嗯……”
“一言为定。”
你很听话,没有食言……所以作为奖励,之后的路,换我来牵你。
他们从那栋房子出来时雨已经停了。由于一无所获,楚扬便带着沈知安往村口走去。他刚想掏出车钥匙开锁,却在身后听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诶……这不是楚扬吗?”
他回头,只见一位穿着碎花棉袄的老太太正笑着看着他。楚扬拿车钥匙的手一顿,由于他实在不太确定,半响才试探着开口:“三姨奶奶……?”
“诶诶诶好啊好啊!”老太太弓着背,差点笑得前仰后合,“好久没见你了!过年的时候你都不带说话的,一大家子的我还以为你都认不出我……”
幸好没认错人,楚扬由衷地歇了一口气。他重新抬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三姨奶奶好!这下雨天的您出来有何贵干?”
三姨奶奶有些颤抖地抬手,露出手上提着的几捆白萝卜:“喏,刚去地里收了个萝卜,没想到半路下雨了,在棚子里躲了一会儿之后就回来了……”
随即,她的视线朝楚扬身边的沈知安看去,突然开始反问:“诶……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怎么想起带朋友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
楚扬刚想随便开口应付几句,一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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