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关门,然后再赶着晚班地铁回到裴铎的住处。
她几乎天天在地铁上打盹,连续坐过站了两次。
盛笳出站时偶尔孤单地停下脚步,其他人行色匆匆,她则像是长镜头下静止的参照物。
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穹顶,质问自己为何不直接在宿舍休息一晚呢?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敢。
她裴铎的婚姻真的快要接近于形婚,两人从一开始就各自守着一间卧室,若是现在住在连一个屋檐下都做不到,那么她和他将彻底再无可能。
盛笳拖着疲惫的身子,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同样刚刚下手术的裴铎。
两个困倦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他先开口,“从学校回来的?”
盛笳点点头。
电梯安静下来,沉默反射在清晰的镜面上。
裴铎半阖着眼,显然不想再说话。
“叮——”
电梯门打开,盛笳跟着裴铎走出去,看着他打开家门。
这对新婚夫妻重新在家中玄关处分别。
盛笳抬头,“晚安。”
“嗯,晚安。”
盛笳走入客卧,落锁,靠在门板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感情还没有开始,就陷入了困境。
而她面对裴铎时,始终是一筹莫展的。
幸好,盛笳的考试结果相当不错。
那晚在被裴铎抽查知识点之后,盛笳独自思索了很久,她觉得自己的知识体系确实没有从点成面。
裴铎说得没错,她把书本上的句子认真抄在笔记上,并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试图将知识变成一棵树。
有时候看着自己一天的成果恍然——
难道我现在渴望成为一名医生了吗?
盛笳得不到结论。
但是她确定,自己的确是习惯性地追随裴铎的脚步。
她不想跟他吵架。
在失眠将近一整晚之后,盛笳早早起床,决心精心做一次早餐。
裴铎早上从卧室走出来时,她正端着两杯热牛奶从厨房走出来。
餐桌上的摆盘一目了然,盛笳觉得自己的心思几乎快要藏不住。放下玻璃杯,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她平淡地问:“吃早饭吗?”
裴铎不知道这是哪一出。
他退后了一步,挑起眉毛,“你生理期结束了?”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裴铎坐在她对面,“你前几天冲我发脾气不是因为在生理期吗?”
“没有。”
“哦……那就是单纯的脾气不好呗?”
盛笳喝了一口牛奶,盯着他,“我没有。”
裴铎笑了一下,咬了一口手边的三明治,点点头,“看来考试考得不错?”
“……”
盛笳不喜欢这样,自己的每一个想法都在他面前无处躲藏、
“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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