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不自在:“病人忘记了自己出意外之前的情况,也不记得是为什么摔倒了。”
这时,病床上的女孩开口了:“符翕哥哥,你在吗?”
“符翕,我想吃点甜的。”床上的女孩眼睛仍缠着纱布,闷闷地开口。
经过几天的观察,楚虞仍然没有视力恢复的迹象,符翕就为她转到了私人疗养病房,每天寸步不离地照顾她。
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很好……符翕伸手抚摸着女孩的头,他的妹妹忘记了那晚之前的事情,记忆只停留在她告别江褚回家的那一刻,现在的他在楚虞眼中还维持着好哥哥的形象。
“先把饭吃了。”符翕捧起女孩的脸,舀起一勺饭,“来,张嘴。”
楚虞还未习惯被人喂食,她小嘴包着饭咀嚼了一阵,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我不喜欢吃芹菜。”
符翕扬起眉毛,仔细想了想,她确实从来不炒这道菜。
话虽这么说,楚虞还是吃完了符翕喂的饭。男人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肉——软呼呼的,捏完还会留下粉红的指印。
“要不要吃蛋糕?”
楚虞马上兴奋起来:“可以吗?”
“医生说可以。”符翕拆开包装盒,笨拙地切下一块。他平时并不做这些,照顾楚虞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楚虞看不见,她皱了皱鼻子:“等等,是不是有芒果?”
“是芒果蛋糕。”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你也不喜欢吃吗?”
女孩的手攥紧了被角:“哥,我对芒果过敏。”
病房里空调的温度开得不高,符翕却觉得有汗流下来。他盯着切好的蛋糕,一种难名的挫败感包围了他。楚虞从来都是为他准备可口的饭菜,他却从来没有过问她的喜好。连她对什么过敏、什么不能吃都全然不了解。
符翕放下手里的餐具,伸出手臂环住她,下巴抵在女孩的头顶:“你爱吃的是什么味道,我现在记下来,不会忘记的。”
男人的力度很轻,怀里的女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符翕观察着她的表情,这次楚虞似乎并没有应激反应,只是微微偏过头,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
半晌,楚虞说:“我想吃草莓蛋糕。”
楚虞这几天一直没回江褚的信息,江褚在她家楼下连着守了好多天也没见到她。
江母见儿子每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多半猜到了他那些心思。这天餐桌上,江母决定敞开了说。
“儿子啊,你要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就去追吧,你老爸老妈不是老古板。”
江褚正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米饭,闻言立马坐正了:“妈,我不是,我只是……”
“爸妈不要求你的成绩有多好,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年轻多好啊,不要给以后留下遗憾。”
“妈——”少年面容上全是不忍,他知道自己之前因为替楚虞出头而受到处分停课,父母给老师说了多少好话,学校才同意他回去上课。
他没法说服自己不去在乎楚虞,如果在两年前她没有出现,他可能就这样混完了初中,之后随便进入一所职中,运气好也许能找到稳定的工作,就这样结婚生子,度过一生。
但是楚虞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初二上午,坐在了他空了许久的课桌另一半,向这个问题少年微笑着问好。
所有人都艳羡江褚的外形,背地里叫他“校霸”,把他和那种沾着社会气的青年联系起来,希望他拥有桀骜不驯又霸道温柔的人设。但是没有人知道,少年的内心是茫然的,他只是混沌地受着周围人的熏陶。
只有楚虞会问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变优秀,你可以成为更好的人,而不是在一滩望得到头的死水里沉沦。
当江褚回首,看那些曾经一起翘课打球的狐朋狗友,看他们一个个走上了自己本可能走上的道路。他低头看着自己身边站着的楚虞,就像是望着无暇的天使。
她来自与他完全不同的阶层,她的家族是如雷贯耳的京城世家,她的生活更是离他太遥远。但她始终不曾离开,让江褚懂得了拼搏与上进——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更多资本和她站在一起。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片刻,是楚虞发来的消息,江褚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全身僵硬了。
“那个,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医院里,楚虞抱着手机回复这几天攒下的信息。
刚刚医生拆下了她的纱布,告诉她可以睁眼了。手术在她的额角留下了一道粉红色的疤痕,一直蜿蜒到眉骨。楚虞恢复视力的第一件事,就是眨巴眨巴眼,感谢符翕这几天悉心的照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符翕总觉得楚虞最近变了许多,比起她之前热乎乎地往自己身上贴的样子,现在简直可以用疏离来形容。一口一个客气的“哥”叫得他甚是心烦,就连他向她主动献殷勤,换来的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应。
符翕心里不悦,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他倚在窗边,端详女孩的侧脸。
妹妹的鼻尖和下巴都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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