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在游判烧水的时候,迟寄跪回茶几边,铺上一张纸。
游判提着茶壶边冲水边问:“现在要写?”
迟寄点点头,备好东西,笔却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蘸墨。
“怎么了?”游判偏头问他。
迟寄盯着纸,半晌,说:“我给你写一幅字吧。”
“为什么?”游判嘴上随意,却暂停泡茶的动作,分明相当感兴趣。
迟寄说:“给你的礼物。你救了我,还照顾我。”
游判闻言一笑:“好啊。”
悬着的笔下坠,即将要沾上墨汁时,手腕忽然被人攥住了。
游判的呼吸近在咫尺,“我不要黑色。”
迟寄偏过头,表情有些发怔:“什么?”
“我不要黑色的字。”游判收拢手掌,把迟寄的手握了下去,“我要一幅红色的字。”
这下迟寄听懂了,但十分不解,困惑时,眼皮眨速变得迟缓:“书法不能用红墨写的。”
游判说:“不是书法,只是一份礼物,我的礼物我说了算。”
迟寄思忖片刻,觉得他说得有理,便同意了,“我家有一瓶红墨汁,我去拿过来。”
回来时,游判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他更换红色墨汁,蘸上颜色运笔上纸。行云流水写完,鲜红的大草字体,狂放之外多了一股诡异的妖艳。
搁笔,迟寄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副奇特的字。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将纸抽了过去。
迟寄想要阻拦:“墨迹还没干,先别动。”
“没关系。”游判浑不在意地将纸摊在手上端详,一会儿又抬头看看迟寄。渐渐的,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在他眼中荡漾。
他倏忽靠近过来,牵连出纸的碎响,从迟寄腰后攥住了他的衣摆。
手上微微用力,他喑哑的、粗野的嗓音,滚出两个沸腾的字。
“脱了。”
红墨染肤
迟寄恍惚了一下,迷茫地看着游判。
游判没有过多解释,手继续勾着衣摆往上,迟寄没有反应,他便自行帮其扒了上衣。套头衫被扯掉,头发稍显凌乱,紧接着,游判把迟寄托抱上茶几,将人按倒在几面。
微凉的触感让迟寄发着颤栗,但他没有拒绝,没有反抗,像是无比地信任游判,放任对方所有行为,目光始终平静地,坦然地看着游判。
高大的身躯继而俯下,随着一阵纸响,裸露的皮肤被一层薄物覆盖,迟寄偏头看了看,原来是他刚写好的那张纸。
游判将纸展开,像盖一层薄被那样盖在了迟寄的身上。宣纸太薄,随着呼吸起伏,雪肤若隐若现,和纸上鲜亮的红色或融或离。游判的手掌在这时叠了上去,顺着字体的脉络抚摸,也是在抚摸迟寄的身体。
随着手掌抚动,迟寄颤巍巍地眨眼,目光在游判的脸上睃巡片刻,虚弱地喊他:“游判”
游判置若罔闻,视线跟着手掌,极为专注,像在端视某个艺术孤品,神态自是不容人打扰的虔诚。迟寄的话霎时哑在喉咙中,粉红唇瓣无声微启。
他的脖子上还缠着几圈绷带,现在身上又缠着一层宣纸,像碎过之后的拼合,脆弱的、残缺的、更是独一无二的。妙不可言。
游判倏而俯身,将吻落在纸上,连续而零落的吻破开纸,红墨透上皮肤,密密麻麻的颜色扎根在迟寄身上,湿热的,妖艳的,敏感而战栗的,脚趾蜷缩。
很快,宣纸破烂不堪,稀稀落落地散在他的身上,游判将最后一个吻落在他的脖子。
隔着绷带,刀口开始发痒。
迟寄的呼吸急促着,身上的绯色随着起伏,像是不断开合的花朵。游判欣赏着自创的艳绝风光,原来面对美时,人人都可以是艺术家。
待满足填够胸腔后,游判才把人从茶几上捞起来,碎纸飘落地面。迟寄的脸搁在他的颈窝,喘了片刻,问:“干什么?”
游判已经抱着人起身:“洗澡。”
怀中人猛地绷紧身体。
游判失笑:“放心,这次不会再淹你了。”
但溺水的恐惧依然追着记忆而来,迟寄进了浴缸,便再次应激地攥紧边沿,眼尾骇出一点红,警惕地盯着游判的动作。
游判打开热水,一边冲洗一边抚摸他的脊背,渐渐的,迟寄感到安全,终于放松了神经。意识一懒,人就开始发软,他下意识就要往浴缸里躺,被游判眼疾手快地捞住。
“别动,脖子上的伤口还不能沾水。”
迟寄反应过来,借着游判的手臂,重新坐直了些。
水放够了,泡沫也浮起来,游判将手伸进去。
迟寄一惊,侧身躲开,慌张地说:“我、我自己来吧。”
“我弄的,我来。”游判决心要做某件事时强势且坚决,旁人根本无法反抗。
没用毛巾,直接拿指腹沾水,顺着身上有红墨的地方慢慢摩擦。手的温度仿佛比水更高,每一次触碰,都激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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