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母的体温都未曾感受过。而这位谢小公子,却是活得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她很想不管不顾地质问谢砚书一句,恨她何至于此?
少时她不知宋谢两家的恩怨,是真切希望谢砚书可以顺遂一生的。可换来的不过对方无情嘲讽,笑她同宋府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假惺惺地将他当条狗。
“宋五姑娘,请。”侍卫摆出一个客气的动作,不容置喙的口吻一瞬间叫宋锦安回到以往那些受尽屈辱的日子,她没有任何的自由,只能站在那等所谓的谢大人来。
两排人齐齐让出一条道。宋锦安就看向这条路,它不宽不窄,只够容纳一人通过。
“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宋锦安深吸口气,将所有情绪死死按在心底。
到底不能在谢砚书面前撕破脸,不然宋五进去了百景园可没银子捞她。宋锦安只得宽慰自己。现今她只是百景园的宋五,去谢府也不过是教小少爷画画,无人能发现她同宋锦安的关系。
待人乖乖跟着侍卫去收拾教具时,刘富豪才有胆子拍拍马屁,“草民也是见到宋五小姐的画才觉此人实力不俗,没想到能叫谢小公子赏脸,实在是草民的荣幸。”
谢砚书眼皮半阖,毫无接话的反应,那不冷不热的态度叫刘富豪说不下去。
倒是旁边的刘时时不明所以,捏着宋锦安方才做的画吭哧吭哧跑到他爹身前,“宋五姐姐不是我的老师么?她为什么走了?”
“为父以后替你再请一个。”刘富豪颤颤巍巍拉住这个小祖宗的胳膊。
刘时时瘪着嘴,“可是我就喜欢宋五姐姐的画,她画的好好看!”
说罢,刘时时捧着画纸哭得不无伤心。
鼓噪的声音引得谢砚书赏了个侧目,就这么一瞥,他瞧见了散落在地面的画。
一轮孤月洒着若有若无的银辉,沉重的黄土城墙斜插面军旗,摇摇欲坠,偏那颗突兀的星子驱散死寂,遥遥指引。
不待刘富豪把儿子拖走,一双大掌拾起画纸,他只听到一贯漫不经心的谢首辅语调似沉。
“把宋五带过来。”
刘富豪一双眼珠子要瞪出来,这画莫不是有什么玄机,能叫谢大人特意见一面。可他瞄了半响也品不出其中奥秘。
有了谢砚书命令,那头的侍卫才把宋锦安领到刘府门口,一黑衣人无声无息跳出来。
“主子有令,带宋五回去。”
宋锦安脸上虚伪的假笑微僵,“不知谢大人有何贵干?”
那人如个铁桩子杵着,半个字都不吭。
宋锦安只得敛去笑意,放缓脚步跟着他身后。
“我既然要做谢小少爷的师傅,那问一句谢小少爷的喜好不过分吧?”
有了这句话,队伍中一个面善的小侍卫才开口,“小少爷脾气极好,你不必担心。就是小少爷胆子小,切勿拿些古怪的东西,若是吓着了小少爷你便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活的。”
“谢大人似乎对小少爷很上心?”
“这是自然,阖府上下仅小少爷一个孩子,你到了谢府便知道,但凡在小少爷面前,谢大人连句重话都不同下人讲。”
宋锦安心头微苦,阖府上下唯一的子嗣。若当年顺利,她也会有一个孩子的。
她曾在夜半情浓时兴起,给腹中孩子拟了个小字,不论男女皆叫呦呦。
这份小字她还未唤过,她的呦呦便不在了。
竹色萧瑟,料峭春风拂杏花欢迎加入企鹅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前方再迈过个小池便是谢砚书候着的石亭里。
“对了,少爷对河鲜过敏,你进府后不得食用河鲜。”
河鲜过敏……宋锦安兀的想起那孩子的眼睛,湿润可怜中有点不知从何说起的熟悉。
她猛地开口,“我瞧着小少爷约莫三四岁的模样,敢问小少爷生辰在哪日,好叫我这个师傅也提取准备些贺礼。”
那侍卫拧起眉,似是觉得这个问题逾矩了,可在转角之际他还是给了宋锦安答案。
“四月九日,是个好日子。”
杏花犹在开,游鱼仍在戏,但宋锦安却觉着今日的春委实寒了些。
何其可笑,在听到河鲜过敏时她竟心存侥幸,狐疑这孩子莫非同自己有点干系。
她该明白,世上最恨她的人就是谢砚书。
宋锦安轻轻撇去眼底的复杂,淡然看向石亭内的男人。
此刻石亭清了场,仅谢砚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神情莫辨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大人,您找我?”宋锦安柔柔一笑,俯身行礼。
“你说自学,可为何你画里能窥见齐大师的画风。”
咄咄的质问伴随着一卷画纸轻飘飘落到宋锦安面前,她垂眸看着,心中诧异。她有一无人可知的绝技,便是双手皆可作画。从前是宋大小姐时,她只用右手,而宋五好巧不巧是个左撇子,因而她现下只用左手。
虽是同一人所作,可因为换手的缘故几乎不可能从中瞧到宋大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