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在自责中殉情是么?”
宋斯佑拧眉。
宋锦安忍住胸腔处疯狂蔓延的痛楚,咬牙,“我欠他的,误会?他的自会?去偿还。然,害的谢宋两家人如此下场的凶手是你,我在下黄泉道歉前,也先要你毙命!”
语毕,宋锦安猛然弹出手腕银镯的暗器,小巧的刀片卡在宋斯佑脖颈处,她镇定到不像话,“所有人退下,备匹快马,送我离开?。”
侍卫们?面面相觑,在对上宋斯佑要气疯的眼时都不敢多说,急忙去备马。
“你当真冷血无情,你的全家死的那?般惨,你的情人也叫你害死。你竟然还有心思?来要挟我!”宋斯佑破口大?骂,恨不得早点除去宋锦安。
宋锦安余光死死盯着侍卫们?的动静,薄刃一点不敢松懈。她不仅要杀人,还要将消息递出去,否则接下来一战大?燕必输无疑。
宋斯佑从未想过?他会?栽在一个自以为随意拿捏的宋锦安身上,脸色铁青,恶狠狠威胁道,“宋锦安,你若敢杀我,你的父亲便也彻底魂飞魄散。”
这话在宋锦安心底猛然敲击一下,她面无表情挟持着宋斯佑往外去,“我若弑父,死后自会?去阴曹地府请罪。”
“你简直大?逆不道,毫无廉耻之心。”宋斯佑惊于七载而已,宋锦安竟改变如此之大?。往日心善到从未闹过?大?红脸的人现下谈及弑父二?字轻描淡写?同聊家常。
宋锦安未理会?对方的咒骂,她面上虽然淡定,手指却?全是冷汗。只要走错半步,她不仅惨死在这,还无法使外头人知道一丁点消息。她不怕死,但她怕真相不能公之于众,怕大?燕国破家亡,也怕爹爹永远背着如此骂名。然,这次再?无人能指望,她必须要靠自己还宋家满门一个公道和交代。
“马匹已经备好,速速放了我们?大?国师。”侍卫团团围着宋锦安。
宋锦安环视四周,冷笑,“还不够,牵着马随我到山上。”
“得寸进尺,你莫以为我们?当真怕你。”
宋锦安一步也不肯退。她自然知晓一柄薄薄小指大?的刀片难以要走宋斯佑性命。大?黎如此看重他,只怕她一出手便是万箭穿心,而一次机会?纵使划破脖颈也未必不能叫大?黎御医救回。所以她在试探,卡在对方最后的底线拖延时间。
“现在可以了罢?”侍卫面如杀机盯着宋锦安。
身后的瞧不分明的树林。宋锦安脑海飞快计算着,以她的武力铁定逃不开?,然,她可以赌一把为大?燕留下些许线索。
“你想走,我已经做到了,阿锦,还不松手?”宋斯佑大?掌试图钳制住宋锦安的手。
宋锦安浑身一颤,下意识将刀片没入一分,宋斯佑立即松手。
“我还有最后个问题要问。”宋锦安一步步朝悬崖边靠近,“为何我非死不可?”
“阿锦,我也不想这般的。我往日忌惮宋家众人,故意分崩离析家族关系,养废宋怀中。但对你这个女?儿的确有几分宠爱,毕竟你冰雪聪明抱着我喊爹爹时确实叫我心软过?。所以我假死脱身远走高飞前未去教坊司找你麻烦。可惜呀——“宋斯佑叹口气,
“世上命薄都有定数。我重生归来后便是强行多了条命,此命必须要人偿还我才能活下去,否则迟早会?魂飞魄散。我找了那?个替死鬼十载,在离开?大?燕前才算出身为宋斯佑血脉的你,恰好是唯一能替我去死的人选。你说巧不巧,兜兜转转一大?圈,我还是不能放过?你。”
宋锦安恨得几乎掌心攥破,“那?呦呦呢?”
“你说那?个谢知宜?”宋斯佑笑笑,“她的确可怜。母女?命脉相连,她自降生便分走你一半命劫,所以我自然也要杀了她。不过?你难产后,也不知谢砚书是用?了甚么法子?,将你的死劫同捆在他身上。不论你们?二?者谁死,剩下一人的气运自会?散开?,我的命也就保住了。你应当谢谢谢砚书,不若你连活到今儿知晓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宋锦安脚后抵在悬崖边缘,侍卫终于发觉她的意图不对,猛然出箭。宋锦安使出浑身力气抱死宋斯佑一同往崖下坠,刀片死死送入对方脖颈。
一阵血光在眼前闪过?,接着是无尽的黑暗。宋锦安吃痛而失力地往下跌,她的双手仍保持攥紧对方的姿势却?甚么也握不住。耳畔呼啸的风送到宋锦安耳边,她摸索着身上的令牌,于盲眼中折成两瓣奋力朝身后扔去。
令牌断,死有疑。这已是她能做着的全部,望大?燕能尽早查明真相,重回太?平。
冰冷的河水灌入她耳,双眼处后知后觉的疼痛叫宋锦安连痛呼都发不出,双手胡乱翻滚着河水,回应她的唯有黑暗。
大?抵跑不掉了。宋锦安自嘲一笑,谢砚书换她一命,却?死的如此狼狈。她想着这一遭她还是还不了宋家清白,还是未站在大?燕军器营的巅峰,也还是扯不开?同谢砚书的纠缠。
明是许诺生生陌路,到头来,黄泉路上,她又得遇着谢砚书了。
听?说没有重生者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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