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陪你去可不可以?”
从前的沈遇是个理想主义者,也是个追求浪漫的人,然而温平生简直是一根直肠通大脑,在许多方面都比较现实比较呆板。
他听着沈遇那些绚烂的想法,确确实实有过陪他一起游玩的心思,然而当时的事业刚有起色,根本就无法抽身。
后来终于有了时间,他们又闹僵了关系,就更没有机会一起出游了。
“听话好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没有骗你。”温平生脸颊贴着沈遇的脸颊,眼眸中的神色依然是坚定的。
身后男人霸道不容抵抗的威势全面倾轧过来,让沈遇如坐针毡,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说是求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改过,可是却根本不问过自己的意见,也不在乎自己到底想不想。
温平生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赎罪和自我感动罢了。
“下次吧,下次再说吧,玫瑰已经枯萎了。”
沈遇垂下了眼眸,凝视着刚刚求婚后顺手带进来的那捧玫瑰花,没来由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几个小时前温平生抱着玫瑰向他下跪时,那些花朵还是新鲜的,一看就知道是刚刚采摘下来又被工作人员悉心养护的。
然而下雪到底太冷,只往外停留又回到家里的一小段功夫,那些玫瑰已经有些发蔫,透漏着枯萎的迹象。
窗外大雪纷飞,沈遇听着雪落在窗台上的噗噗声响,焌黑的瞳孔逐渐放空,失意和颓丧慢慢爬上脊背。
人和花其实都一样,枯萎了就是枯萎了,你拔除了它的根茎,将它悉心养护,可是它到底没了汲取养分的能力。
你以为你用营养液,用清水养着它它就可以活好,可以再度抽芽焕发生机,但实则不过是徒劳罢了。
他在那个冬天,在被拔除根茎、剪掉利刺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我头有点疼,想睡觉。”
和不讲理、不想听意见的人沟通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沈遇知道和温平生说下去没有意义,夜也已经深了,他暂时没有气力去和温平生纠缠。
温平生见怀中的人不再继续辩驳,反而神情疲倦打了几个哈欠,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了他,沈遇暂时妥协。于是更加热切,动作麻利地将人打横抱起。
“也是,忙了一晚上又吹了吹风,肯定累了,”温平生摸了摸沈遇的额头,确定人没发烧才继续往卧室走:“这就送你睡觉去,早点休息吧。”
温平生将人放到床上,又极为顺手的将被子为沈遇铺展开。
沈遇见温平生坐在床边没有要离开的迹象,不免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还是不太想和温平生待在一起的。
沈遇背过了身,侧躺着不去看温平生,温平生就从背后捞着人,隔着被子抱住了他。
沈遇挣了挣,声音冷冷淡淡:“我要睡觉了。”
他在明示温平生该离开了,然而身后的男人听而不闻,只是轻轻环抱着沈遇。
他太想念沈遇了,太想要他了。
温平生想他想的发疯,想他想的骨头缝里都滋生着疼痛,但是沈遇就是铁了心不回头,不再与他感同身受。
“我不碰你,你就睡觉,让我抱一会,一会儿我就走。”身后的人声音有些卑微,难得的哀求语气。大概是他也觉得沈遇很难原谅他,冥冥之中觉得沈遇一旦离开就会消失不见,所以才死活不愿意放人走:“睡吧宝贝,晚安。”
沈遇无声叹息,一动也不动静静躺着,但是他心中思绪万千,困意全无,连眼睛都懒得闭,只是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黑暗。
夜已过了大半,外面的北风呼嚎,像是巨兽一般拍打着窗户。漫天大雪也一点没有消停的迹象,窸窸窣窣散发着声响,几棵枯木树枝被折断也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沈遇躺着躺着就听到了身后人沉重的鼻音。
温平生呼出的热气喷在沈遇后脖颈处,让沈遇有些热痒,难受的缩了缩脖子。
他回头看去,心中已了然温平生怕是直接睡着了。但是在亲眼看到身后人的睡颜时,沈遇依然有些惊异和无奈。
英俊的男人眉头紧锁,嘴巴也紧紧抿着,高挺的鼻梁挨蹭着沈遇的脸颊,有些发闷的呼着热气。
他额头的热度滚烫,嘴唇发白,脸颊却是有些潮`红,一看便知是发了高烧。
亏得刚刚送自己上床睡觉时还摸了自己的额头,结果自己没发烧,温平生倒是发起烧来了。
沈遇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管身旁这人。
管?给他喂药再把人放床上好好照顾?
不管?任由他发着高烧自生自灭?
沈遇犹豫再三,最后只拉开了自己的被子将人也蒙到被子下。
这是他所能接受的最大让步了。
温平生要不是为了请求复婚穿那一身单薄西装,又吹了那么长时间冷风,怎么会发起烧来呢。
自己又不会接受,何必多此一举,还害得得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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