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看过了,她屋里燕窝还不少,不知道病着还能不能吃燕窝?就是难得的过年,她一个人吃得清清淡淡的,看着可怜。”
几栀道:“病了是要这样养着的,不过林姐姐烧已经退了,也没几天就好了,她的胃口一向需要调理,等病好了,还得在饮食上多注意些,调理好了,也不容易生病。”
“等她病好了,叫她来谢你。”宋氏喜道。
春绿园的人手不多,两个婆子,加上一个叫小茴香的丫头,幸好事也不多,钱何氏也帮着做针线上的活,钱老太太更是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鸟雀儿亲自接管了,平时倒也忙得开。遇上今儿个这样请客的日子,就有些手忙脚乱的,幸亏锦书她们几个来帮忙,才开了宴,钱何氏心里内疚,连声说招待不周,宋氏道:“这话从何谈起,咱们既做了邻居,就是来简简单单地吃个饭,再者说了,若没有你们老爷子和几栀,我们家玉儿的病哪能这么容易好转?该我们谢你们,日后,少不得还有再麻烦你们的地方。”
“我们家原就是吃的这一行的饭。”几栀道,“他日我若有幸开个医馆,恐怕还得仰仗着林先生家的面子。”
钱何氏瞪了她一眼:“好好地吃着饭,说什么呢?”
“应该的应该的。”宋氏笑道,“你既然做了我这么多天的学生,就同我干女儿一样的,林家的这些哥哥姐姐,就是你哥哥姐姐,你要
是开医馆,你几个兄长,少不得要给你撑腰的。”她指着馥环道,“就是这个姐姐,都在南街有个不大不小的药房,你以后缺什么药,可以找她想办法。”几栀毕竟是女子,虽然钱老太医一心想要她把家学发扬光大,可是真要实行起来,难得很。他们家把春绿园改造的时候特意设了那个外堂,就是想着,若是钱家想开医馆,钱老太医也罢了,年纪、辈分摆在那儿,可等到几栀当了家,难免有些流氓地痞轻视她是个女子,想要来寻衅滋事,开在他们家,有侍卫、门房在,又有林家父子几个的名头在,叫那些人不敢来闹罢了。几栀落落大方地提出来,她更觉得欢喜:“你有这个心,你祖父肯定高兴。就开在前面那个外堂,保管没人敢来欺负你。”
宋氏的心意钱几栀自然是领到了,起身来给她行了个大礼,心里却在想:“这条街毕竟都是官邸,开在这里,自然是没有人来欺负我了,又有几个寻常老百姓敢来寻医问药?周边的街坊邻居,又有谁真的缺大夫看病了?到底还是要往外头去些才好。”
如钱老太医所说, 黛玉的烧退了以后,身上乏了几天, 便恢复得差不多了。馥环和几栀这些日子常来看她,几栀倒还好, 每日切过脉后便自去书箱取了书来读, 打发时间。馥环却是常常就坐在那儿, 呆呆地看一阵就走, 锦荷她们看着心惊,偷偷地和宋氏说环姑娘是不是心情不好,宋氏叹道:“随她去吧。”倒是黛玉病好后, 听到了姐姐的反常,收拾了些礼物, 拿着去了畅意居。这些天她病着, 一直是馥环忙前忙后地帮着照料,理应来谢谢她, 也好问问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馥环正在算下个月的月钱, 见到她来,先问了声:“怎么走过来?要是吹了风可怎么办。”
“没事, 太阳好,我一路走过来,额头还冒了些汗, 躺了这么多天,钱妹妹也说我最好活动活动筋骨,出来透透气。”黛玉凑过来看了一眼账本, “姐姐都做完了,我又可以躲懒了。”
“你不替阿徹忙一忙?”馥环笑着问她,“前几天我们还说,他写得东西古灵精怪的,唯有你最像,也合该你们做兄妹了,你若是个男孩儿,活脱脱就是第二个他。”
这话林徹自己也说过,黛玉倒是没觉得自己和二哥哪里像,听了这话,只是握住馥环的手说:“我病的这几天,姐姐时常来看我,也不叫我起来。你一个人坐着,不觉得无聊,我屋里又安静,又全是药味,那几天我自己都觉得压抑。”
“我习惯了药味了,”馥环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瞒你说,在你那儿,我觉得安心。”
黛玉一叹,心道:“你哪里是在我那儿觉得安心,是闻着药味觉得熟悉罢了。”又觉得云渡好歹也是个练家子,为了替馥环求情,冰天雪地里跪出了一身的毛病,固然是南安太妃过于严厉,但馥环感动内疚,却也是难免的。如今马家来提亲,林家越是风光,只怕馥环越是替云渡心酸。宋氏虽没教孩子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馥环心里,恐怕是觉得自己是在南安王府要没落前独自跑回家来,实在有些不讲道义。这种事别人也不好劝,她心里有云渡,这个就是她自己想忘掉,也没有办法。
馥环忽然问:“你喜欢钱姑娘吗?”
“喜欢呀。”黛玉虽不解,还是立刻回道,“她性子爽快,又好相处,同她在一块儿,说话做事都简单。”馥环道:“也是钱老太医一心一意栽培,才养出了她这样的性子来。不用说我,就是妹妹你,心态都不如人家。”黛玉虽心高气傲,但馥环这句话,她却也点头称是:“姐姐说的对,要论豁达,你我加起来都不比人家。”
“若是钱妹妹以后真出去自己开医馆,定然阻碍重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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