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忙最好,她要是不愿意,我还能强按着她的头答应吗?”琥珀忙道:“老太太说,林姑娘看在她的面上,好歹答应了。”
“外祖母都来信了,我肯定会帮她把话带给钱妹妹,但钱妹妹如果真被人查出来问到了,她要怎么回答,是她自己的事,我也没办法的。”黛玉见琥珀脸色不对,解释道,“并不是我使性子,只是这事,我确实说了不算。与其叫我去为难钱妹妹,倒不如让你们家那天去强迫她看诊的那些人嘴风严实些,别让都察院的人知道有钱妹妹这事呢。”她知道几栀不是能撒谎的性子,一向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的,荣国府她也就去过一次,还受了委屈,要她给贾琏开脱而说谎?黛玉还真拿不准几栀会不会答应。便就是看她的面子答应了,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琥珀听到“强迫”,顿时反应了过来,他们家有些下人仗着主人的势惯了,到哪儿都一副国公府的人的派头,尤其是贾赦贾珍的几个手下,更是不能好好说话的。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贾母也不方便管儿子、孙子的小厮,况这些在外办事的下人,她也不常得见。尤二姐生病的时候,贾琏着急得很,又生气庸医乱用药,使已经成型的男胎打下来,去太医院又请不到人,连严大夫都请不到,自然对严大夫药堂里的徒弟们没什么好声气。怕是黛玉也替她憋着这口气呢。
黛玉见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还是叹了口气:“姐姐回去吧,我会转告钱妹妹的。你告诉外祖母,我也只得尽力,不能保证。但你们府上可千万别因为这事就来找钱妹妹,她脾气好,我们家人可护短的。”她这声“我们家人”自然也包括了她自己,只是琥珀却没听出来,难过道:“林姑娘,老太太一直担心你来了林家,要同她生分了。如今却又开始担心,你要是一直同她那么亲厚,该和林家其他人生嫌隙了。”黛玉还未说话,紫鹃听到了,忙道:“老太太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姑娘和六老爷、六太太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里会说两家话?几个爷和大奶奶、环姑娘又都是极好相与的,姑娘和自家人住一起,哪里会生嫌隙呢?”
琥珀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贾母平日里在自己家抱怨两句,她们跟着附和也罢了,在林家、当着黛玉的面说出来,却似在挑拨了,她忙道:“瞧瞧我这嘴,成天都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就不耽误林姑娘的事了,还望林姑娘在钱大夫那儿多替琏二爷求求情才好。”
黛玉笑着点了点头,又道:“紫鹃,你送送琥珀姐姐。
”
紫鹃和琥珀小时候一起长大,都是贾母房里的,闻言便把琥珀送出漱楠苑,领着她往外走。见四下无人,琥珀又道了一次歉,紫鹃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说的,姑娘也知道老太太是为了她考虑,不会生气的。”琥珀抚着胸口道:“险些忘了你们屋里还有林太太给林姑娘的丫头,得亏你拦住了我,否则我要是继续口无遮拦……”又悄悄地问,“那个丫头在林姑娘房里做什么?”
“什么都做,”紫鹃如今也对锦荷情绪不那么复杂了,“这里的规矩和荣国府里不同,分工没你们那么细致,小丫头也会进房里来听差遣,大丫头也帮着浇花喂雀儿。锦荷原来在六太太屋里,和她姐姐锦书两个人就能服侍太太日夜起居的,到了我们屋里,也从不闲着。”
琥珀半真半假地提醒她:“你可要小心,别被她比下去了。”
“只要她诚心诚意地对姑娘好,我被比下去了又有什么干系。”紫鹃笑了一声,“你回去了,把今天姑娘说的话学给老太太听,要是那边的人对钱姑娘说了什么不好的,你帮着劝劝。姑娘和钱姑娘是真心要好的,听到别人说她朋友的坏话,还是外祖母家的人说,心里不会高兴的。”
琥珀笑得也有点勉强了:“瞧你这话说的,把我们那儿的人都当什么了?专在背后嚼舌头根的不成?”心里也叹了口气,知道如今确实和林姑娘,甚至紫鹃生分了,心里替贾母难过了一回。到底还是堆着笑同紫鹃道了别,回荣国府去了。
贾母果然还在等着她,听了她的回话,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鸳鸯等知老太太伤心了,忙上来打岔,贾母也不应她们,晚膳只用了一小碗,便去歇息了。
只是整晚辗转反侧,到底没能安眠。
几栀听到黛玉转告的贾府的请求, 不觉笑出了声,转眼看见黛玉, 忙摇着手解释道:“我不是要笑那家子,只是这事, 听起来就很好笑啊。”黛玉瞪着她:“哪里好笑了!”但转头自己想想, 也气笑了。
可叹外祖母一把年纪了, 还要为子孙操碎了心。更恐怖的是, 连她如今远了那边都知道,几个表兄弟里,琏二表哥已经算是省事的了, 其他人只会比他更容易惹是生非。她一边心疼外祖母,一边又不免觉得, 外祖母家这些人, 从大舅舅起,就没有让人省心的, 外祖母家虽规矩严明, 处处与别家不同,怕也只是浮于表面, 并没有多用心。她正在担心着外祖母呢,忽然见林徹屋里的大丫头绫柔急匆匆地过来:“玉姑娘,太太请你过去呢。”
黛玉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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