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回来,问问他们才清楚呢。”又道,“早知道晚知道,要是真有这事,也瞒不住她。”他们今儿个早约好了要在宋氏那儿用晚饭的,看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也不要锦书她们来请,自己先过去了。
馥环和宋氏已经在屋里坐着,相顾无言,黛玉看了看她们的脸色,便知她们也听过了,和几栀一起坐过去,眼巴巴地看着馥环,也不敢先开口,怕一个不甚,就更刺激到她了。
不多时,韵婉也过来了,笑道:“我看昭昭已经睡着了,就没带她来。方才大爷叫李旺回来说,原是可以回来同大家一起吃顿饭的,只是临时被叫去了有事,方才去叫三弟,他听说大爷和二弟都不在,说是就不过来了,自己在院子里随便吃些。”
宋氏忙问今天做了什么菜,让送一道蟹粉狮子头,一碟五似黄瓜卷并一盆子绿叶菜先去林徥院子里,又问韵婉:“阿征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
“倒还真没说。”韵婉察觉到屋里的气氛不太对,悄悄地看了一眼黛玉,黛玉冲她使了个眼色,她虽没看出来发生了什么,倒是能看懂是馥环出了事,于是也皱了皱眉,先坐了下来,宋氏便笑道:“既然他们几个都不来,就咱们娘几个,人也到齐了,上菜吧。”
馥环想了想,还是道:“大嫂子,今天征哥回来的时候,能叫人去畅意居唤我一声么?不管什么时辰,我有件事想问问大哥。”
韵婉讶异不已,仍是点头道:“好,他回来我就叫人去告诉你。”
这顿饭吃得各有心事,黛玉、馥环均是没动几筷子就停了口。宋氏无奈,吩咐她们的丫头回去准备些点心、汤粥:“你们姑娘就吃这些,晚上肯定要饿的,先备着些。”
待用完了饭,韵婉与几栀同路,便结伴回去,几栀悄悄地说了小茴香告诉她的那事。韵婉自是不信:“六千多训练有素的水兵,打一千不到的水贼,打不过?辅国公就是闭着眼睛瞎指挥也不会如此啊。”
她这么一说,几栀也疑惑起来:“这样么?那想来是张掌柜听错了?”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人传这种事?”韵婉大为不解。毕竟战败的消息可能会引起动荡,本朝历来对此管束极严,谁会拼着掉脑袋的事儿瞎传这个?难道京里有别国的探子?
然而待林征回来, 却明明白白地告诉妻子同妹妹:“云氏父子战败被俘了。”
韵婉奇道:“怎么会?云渡与你同年中的武举,便是久居京城, 未曾真的上过战场,也不当会败才是。”正规军和乌合之众的实力差距可谓天上地下, 当年她杀上匪寨替父报仇时, 就深有体会, 交战时的对比十分分明。况这次兵力差距悬殊, 粮草充足,云嵩又不是光会纸上谈兵的那种将领……她不禁问,“伤亡如何?”
“伤亡倒不重。”林征道, “按着苍梧郡守备闻泰达的奏书,其实云氏父子已经击溃了乱党, 只是乘胜追击的时候发现了蛮国的探子, 云嵩立功心切,不顾手下反对带着几百亲兵就追了过去, 误中了蛮国的埋伏, 被俘虏了,他手下一名侍卫拼了命地杀出来, 赶回报信。如今南海郡郡令已经给内城外的渔民都安置好了居所,闻泰达在城外设了防线,海船精良, 便是蛮国大兵压境,这儿也已经准备充分了,不过蛮国已经遣了使团来京, 据说是不打算开战的。”
韵婉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能不打仗,最好还是别打仗的。哪一次打仗不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便是赢了,百姓也是流离失所,轻则一年没了收成,重则妻离子散、命丧黄泉。这样的道理,我不信辅国公不懂,平叛的功劳还不够,还想要征蛮国?嗝着一片汪洋大海,平日里虽小争斗不断,但真要有大战,两边都不一定能讨得了好。他这样贸贸然地进了蛮国海域,真是被所谓的功名利禄冲昏了脑袋了不成?所幸没有什么大伤亡,否则,他怎么对得起胶州那么多百姓?”
林征道:“只是有一件事。”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馥环,说道,“陛下盛怒,说云家父子两个咎由自取。我斗胆猜测,陛下并不愿意去营救,或是与蛮国做交易,换他们父子回来。”
韵婉忍不住想赌气说“蠢成那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然不必劳民伤财去救他们”,但想到馥环在这儿,便生生吞了下去,却听到馥环自己骂道:“说是想光复家门,还不是贪恋荣华富贵,便是没了爵位又如何?谁还敢拿他们怎么样不成?费劲了心思,走了多少门路,才能得了这么个差事,尚不满足,要拿征蛮的功劳?也得看自己又没有这能耐本事呢!”她不禁看了看林征,借口听到女儿在哭,便想往她屋里去,让林征同他妹妹单独待一块儿,好劝劝她,以免自己在场,小姑子不自在。
然馥环却已起身,冲兄嫂行了一礼,便道:“夜已深了,我不打扰兄嫂歇息了。”便自回畅意居了。
韵婉遂问林征:“馥丫头还这么费心地打听云家的事干嘛?同云渡便是再有几分情分,也该放下了。”
林征道:“这丫头虽然小时候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实际上心思也重,她和云渡夫妻了这么多年,哪是说放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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