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宝钗也跟着伤心起来,倒是还擦干了泪,勉强劝道:“若是哥哥受了这一遭,能知道怕,以后做事收敛些,妈妈这些时日操的心、花的银子,也算值了。只是我有话,原一直在心里,如今到了这时节,也不得不说了,蝌儿这次为了哥哥的事,忙里忙外,也是累得够呛,便是亲兄弟能做到这样的都不多了,以后妈妈也把他当亲儿子看,蝌儿是个懂事的,我有这么个兄弟,你也可放心些。”
她说的这些道理,薛姨妈自然是懂得的,虽心里肯定不及自己亲生的两个,但也不得不承认,薛蝌的人品、能力比蟠儿不知强多少,以后她的
晚年,指望薛蝌都比薛蟠靠谱些,故而道:“这你放心,蝌儿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早把他当自己亲儿子看了,否则,怎么把邢姑娘说给他呢?你有这个兄弟依仗,也确实让我安心些。”
邢岫烟虽有那么样的爹娘姑妈,但她自己却是个知书达理、品貌兼给薛蟠的,但薛蟠却是机缘巧合看见了夏金桂,非她不娶了,才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算下来却是省得糟践了岫烟这个好姑娘姑娘,后来说给了薛蝌,两个人年纪相仿,又都读书识字,原在园子里也远远地见过,心里都是愿意的。薛姨妈做成了这门亲事,也稍稍宽慰了些。
宝钗看了一眼香菱,有心求薛姨妈以后带着她,横竖香菱也是个服侍得久了,知冷知热的,比别的丫头还贴心些,但想到夏金桂那不依不饶的劲儿,妈妈原本就为了这些事头疼得紧,再把香菱送去,金桂还不成日里要去妈妈那儿找嚼头吵架?妈妈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是让她过两天安生日子吧,只是可怜了香菱。
香菱原还盼着姑娘开恩,替她求情,好让她不必回大爷大奶奶房里,然而等到最后,宝钗也没开口,她心里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默默垂泪,送走了薛姨妈,继续替宝钗加紧绣她出嫁时需要带的被面枕套等。
而那厢,荣国府派人相看了黄道吉日,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了婚事,凤姐一面命人“先不许和宝玉说娶的是谁”,一面自己亲坐了马车至林府,同黛玉商量,要借紫鹃或雪雁一用。
黛玉笑道:“凤姐姐可是要和我说笑了,你们家什么样的能人没有,什么事只这两个丫头做得,家里竟没别人能做的?”
凤姐哪里敢说实话,只好说:“宝玉病得不轻了,也没有别的办法,把原来的那些人都拉到他面前给他看看,可能让他想起些什么来。”
黛玉虽对荣国府有意见,但听说宝玉病成这样,也是一惊:“竟到了不记事、不认人的地步了么?既然如此,我也陪风姐姐过去,探探他的病好了,好歹认识了一场,他病成这样,我也不忍的。”
凤姐忙道:“很不必劳烦你。”也知道黛玉冰雪聪明,怕她听出什么来,反坏了事,便道,“他如今疯疯癫癫的,我还真怕你见了要哭,况且,如今你身份不同了,他到底是外男,又病成那样,实在不雅,你要是去了,宫里知道了,你的教引嬷嬷责备起来,我可担待不起。”
黛玉听了这话,倒也合情合理,秦嬷嬷一向不喜欢她与荣国府来往,况宝玉原就是个不忌讳什么男女大防的,如今在病中,穿什么、盖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怕更是随心所欲,别人劝他不得了,她若是去了,倘若有什么于礼不合的举动,叫人看见了说闲话,便是刘遇不在乎,帝后能不在乎?御史能不在乎?别到时候她自己惹得一身麻烦不说,还给外祖母家雪上加霜了,遂道:“既然如此,我把那两个丫头叫来,凤姐姐自己和她们说。”
紫鹃和雪雁到底也是和宝玉一起相处了几年的,如今听说他丢了玉,人也病了,也跟着难过了一场,听了凤姐之请,立时也就答应了。只是也觉得奇怪:“听说宝二爷要办喜事了?你们家到时候肯定忙得紧,我们那两日去,不是给你们添乱么?”
凤姐笑道:“你这话可埋汰你自己的丫头了,她们两个是帮忙的还是添乱的?又不是没在我们家住过,遇到什么事搭把手,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黛玉听了,便笑着对紫鹃、雪雁道:“听见了吗?你们一口应承下来,可不是去玩的,要去干活的。”
凤
姐大笑,点着她的鼻子道:“颦儿这张嘴,我是真怕了,你放心,不敢累着你这两个宝贝丫头的。”
黛玉原就是同她开个玩笑,笑过也就罢了,又问:“宝玉既然病成这样,怎么还这么着急娶亲呢?薛姨妈也答应了?”她见过薛姨妈几回,只觉得是个疼女儿的,并不像贾赦、邢夫人那样对儿女漠不关心,怎么会宝玉还在病中,她就答应把女儿嫁过去?
凤姐叹道:“薛姨妈家里也不太平,她儿子出了事,媳妇又是个闹得家里不得安宁的,宝丫头在家里,天天受嫂子的闲气。宝丫头大度,不同她计较,薛姑妈却也不忍心女儿再在家里被嫂子欺负的。”
黛玉知道薛家的那个儿子是个不同于宝玉的真“混世魔王”,上次进京来,就是打死了人没当回事,宋氏还拿这事说过,告诉她荣国府和这样漠视人命的亲戚常来常往的,早晚也要出事。如今果然有一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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