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侧福晋就撇了撇嘴:反正与她无关,就看看这太子妃在外的贤惠名声是真是假咯?
于是田侧福晋也不吭声了。
四爷与太子交好,李侧福晋自然不会多说话,反而蹲下来把四爷才两岁的女儿抱起来,指桑骂槐地叹道:“孩子别怕,额娘虽也是汉人出身,可你如今养在四福晋膝下,那起子踩高捧低之人万万不敢瞧不起你,回头你可要好好孝顺嫡额娘,知道了么?”
四爷的小格格懵懵懂懂点头,李侧福晋又笑道:“真是个乖孩子。”
大阿哥的大格格已经七岁了,她已经能分辨出哪些话里含沙射影了,顿时有些害怕,方才她一直没有製止两个妹妹,也是因为她也想给额林珠点颜色瞧瞧……
额娘说过,太子妃进门,太子爷前头三个孩子地位尴尬,等太子妃站稳脚跟生下嫡子嫡女,他们只怕出来见人的机会都没了。
这么多年,大阿哥府里七八个格格,硬是一个降生的庶出子女都没有,可见大福晋“管家”多么手段了得!
大格格耳濡目染,自然也瞧不起程婉蕴,更瞧不起额林珠和弘晳,这才想着报去年的仇,反正他们都是妾生的孩子,只不过生在东宫才显得略尊贵罢了!等太子妃娘娘真的有了嫡子,他们还能这么风光吗?
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长了!
她现在有些害怕的缘故,也并非怀疑自己的认知,而是看吴雅氏的脸色极苍白,甚至有些发抖,才觉着事态似乎正朝着她捉摸不透的方向去了,但大格格也是很疑惑:
太子妃娘娘会帮程侧福晋么?她额娘可从来不会替侍妾求说话的!
青杏得了程婉蕴的话,当即就要出去请人,谁知刚刚迈过门槛,就见远处来了一大群华贵的妇人,被簇拥着走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太子妃。
原来早在程婉蕴这边听弘暄说话的时候,机灵的添金就趁乱溜了出去,找到了候在前厅台阶下头的越女,添油加醋地把大格格、二阿哥如何受委屈的事情说了,越女挑了挑眉头就掀起帘子进去禀报了。
外头的人不知道,但毓庆宫里的人对太子妃心里都有一杆秤,添金是个在太监堆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了,哪怕为了东宫的脸面,太子妃也不会不帮自家主子的!
这一点想法和程婉蕴不谋而合。
太子妃与她们并不算多么亲近,有点主母架子,但程婉蕴在她身上找到一点上辈子老领导的行事风格,心里略有所猜测,乘此机会也可验证验证。
她知道太子妃宴请福晋们的时辰,这时候肯定还没摆膳,所以不会让太子妃在席面上跌份,这时候该寒暄该说的客套话应该也说过几轮了,叫太子妃过来主持公道正好!
青杏见太子妃一行人已踏上长廊,连忙在门口跪下磕头:“太子妃娘娘、三福晋、四福晋、裕亲王福晋到!”
广善听见自家祖母来了,头一个委屈巴巴地跑到门口去,一下扑进裕亲王福晋怀里:“太太!”
他可真是有点吓着了,没想到额林珠那么凶!她真的敢打人啊!而且三格格比她大,生得比她高,她也敢打!
广善埋在裕亲王福晋怀里瑟瑟发抖。
太子妃在外头一向是贤惠温婉的,因此脸上洋溢着不变的笑容,柔声问道:“怎么了?广善怎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呀?别怕,你和婶婶说说,婶婶替你做主。”
其实她早就在越女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故意有此一问的。
程婉蕴听见她这样问话,立刻心灵福至,心底已有了计较——她果然想得没错!
太子妃在门口关怀广善的时候,程婉蕴连忙和其他侧福晋、孩子们也上前福身和太子妃见礼。
太子妃和气地叫起,又看向脸上挂着泪的额林珠和弘晳,惊讶道:“额林珠怎么哭了?弘晳也是……”随后又厉声问道,“程氏!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好好的孩子交给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过来!”
程婉蕴眼眸闪了闪,拉着三个孩子往太子妃身后一站,然后掏出帕子来抹不存在的泪:“婢妾卑贱汉人之躯,没能照顾好大格格、两位阿哥,婢妾有罪,请太子妃责罚!”
太子妃立刻蹙起眉头,骂道:“程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卑贱汉人这话是谁教你的?皇上说了多少遍,满汉一家亲!你竟然不把万岁爷的话时时刻刻记在心中!平日里瞧着你是个好的,怎么如今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实在可恶!”
“太子妃息怒,都怪婢妾平日里未曾自省,”程婉蕴呐呐道:“是大爷府上三格格教婢妾的,婢妾今日承蒙其教导,这才明白自身卑贱……”
田侧福晋:“……”这双簧唱得好啊!这帽子扣得高啊!
李侧福晋抱着闺女也慢慢踱步到了太子妃身后,搭腔道:“裕亲王府的小阿哥也这么说呢,婢妾也受教了。”
裕亲王福晋心头一紧,连忙揽着广善跪下:“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言语有失,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吴雅氏:“……”她要不现在就晕过去吧!于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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