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实了。”石杏翻动着文件,“当时我们只是从邮件里收到一些照片,照片拍摄得比较模糊,所以稍微花了点时间去查证。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明朗起来,照片里的人就是我们一直调查的恶意搅乱市场的主谋,他姓朱,今年27岁,并不常在本市居住……”
“直说吧,他背后靠着的人是谁。”傅掩雪截断道。
“抱歉傅总。该朱姓男子,背靠的人是……”石杏顿了一秒,“是向家。”
向家。
傅掩雪毫不意外,果然是向家。
“这件事本来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向家那边却好像有了些麻烦。”
傅掩雪环顾画廊之中,光鲜亮丽的画作安静地陈设,它们似乎只需要摆出高姿态,就有人花天价来为这场交易买单。但是如果一直不曾有人垂青,最后的结局无非是落得满身岁月的尘埃。
向风画廊,开业的时候风风光光,可谁能想到其背后依靠的向家,却早已是危机四伏。
“什么麻烦?”他问。
“这件事本来大家心知肚明,向家嘛,也是有点实力的……但是现在被捅到了台前,自然面上就有些不好看……向家自己人不好出手,这么大个企业经此一遭,名声就败坏了。他们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呢,希望有谁能拉他们一把。”
傅掩雪面前是一副风景画。
正是杨持之前所凝视的那一幅。
画上的孩子们在山丘上奔跑,脚下的大地给了他们无穷的力量的希望。
石杏的意思很明显。
傅掩雪手指隔空点在画作上,一朵橙色小花在他指尖绽放:“他们求到我们头上了?”
“……对,傅总。向家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就是一身腥,所以没几个人愿意出手的,也只有我们……”
一阵脚步声慢慢从楼梯上传来,渐渐地靠近了。
向繁站在楼梯口,和傅掩雪四目相对。
“……我们要不要帮他们?”石杏语气小心,毕竟他也知道向繁惹恼过傅掩雪,但同时,向繁也对杨持有提拔之恩。问出这个问题是出于他的岗位职责,至于如何处理,只有傅掩雪能下决断。
实事求是地说,在商业这一块,傅掩雪并不讨厌向家。
他们从事的领域虽有交叉,但是并非全然的对立。
毕竟一个合格的工业体系,需要上中下流的各个企业通力合作。
就算是向家的体量不如傅家,他也从来不屑于对付向家。
但同样的,他没有出手帮向家的理由。
正如石杏所言,这件事处理不好,就是白惹一身腥。
没有向家,之后还会有张家,李家。对傅家的产业而言,向家没有不可替代性。
帮还是不帮,其实很简单,全看……
“对方的诚意如何。”
眼看着向繁朝他走进,傅掩雪面色如常。
如果不是向繁从中作梗,他和杨持之间就不会闹出这么多矛盾。
向繁这个人在傅掩雪的眼中的评级一再降低,现在呈最低状态。
“他们董事会提出和我们资源置换……但是说实话,对我们的帮助不是特别大。”
石杏那头的话讲完了,傅掩雪依然没有挂断。
他缓缓启唇,既像是对石杏说,也像是对向繁说:“价值不大的东西,的确没有拉一把的理由。”
向繁脸色一白。
他方才接到了来自董事会的电话,他爸爸,也就是向成明,竟然让他去找杨舒景,让杨舒景去求傅掩雪。
怎么可能?
他瞧不上杨舒景,这个人一心想攀高枝,已经闯下不少祸来。
现在让他去拜托杨舒景,他做不到。
但现下,一个不成器的亲戚犯下的事,竟然要拉整个向家下水。
这件事处理起来很麻烦,他需要花时间去摆平,董事会那头却不给他任何时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祸起萧墙便会顷刻瓦解冰消。
他现在才明白,傅掩雪方才说的话,并非和他掰手腕。
——而是在警告他。
“你想要什么?”向繁捏着手掌。
心中再如何不甘心,也不能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这是他作为向家长子的原则。
他从小被教导身负重任,无论如何都要扛起向家这一面大旗,不能让向家倒下。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
现在去追究责任已经毫无意义,能让向家快速摆脱僵局才是当务之急。
他不想求傅掩雪,却不得不站在傅掩雪面前,询问他的心情,照顾他的意愿,只有这样,对方才会给他机会上桌。
“傅家就像一艘大船,一定在稳健地航行。吃喝自足,也对抗过无数风浪。”傅掩雪俯视着向繁,“你觉得,你现在能为这艘大船提供什么?”
傅掩雪看到了墙上的时钟,快到下班时间了。
但他还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