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自然不认同这点观念。
是以,他才能切开命运。
殊不料,这下更让自我尸恼怒。
他狠盯着吕仲,脑海中浮现出更多旧忆,几乎全部与一场斗法有关,当年的天衍道君,就曾是如今这般,被时空道主一次次击败,引以为傲的命运之线,奈何不得对方分毫。
“你不是时空道主,而我……也不是天衍!”
抛出这话,原本切开的白光,聚合为一。
只见此光骤然大作,瞬间扩张,化作一可怖骷髅,顷刻间就伸出森森骨爪,死死地抱住吕仲持剑手臂。
“嗯?”
吕仲立刻发觉,一股力量正在暗中侵蚀。
这股力量如跗骨之蛆,哪怕以时空法则之力,外加上雷之法则相冲,竟也难以撼动其分毫。
“不过如此而已。”
他目光微微一闪,左手一招,登时有一圆球浮现。
此宝出现刹那,银灰光芒大作,战场众人无不是目露惊色,随之一道微不可察剑丝从中迸射而出,如流光般覆盖手臂,所至之处,白光立刻溃不成军。
没任何反抗余地,白光直接被驱散,而剑丝势不止于此,射出一条笔直长线,直朝着自我尸射去。
自我尸见状,目中闪过一抹决意,咔嚓一声扯下左臂,其眉心位置射出乳白光束,单手掐出一道法印,口中念念有词的同时,并将右手往左臂上一点。
吕仲见此眉头一蹙,心中暗感不妙。
他的道兵罗浮,可只是半成品,难保会有破绽,对面的自我尸既是诞生自道主级人物,对道兵的了解自然要多过自己,说不定会有破解、限制之法。
果不其然,待自我尸舍弃一臂,施展秘法将之抛出,天空中顿时亮起模糊光芒,腾空而出一骷髅巨影,其猛地张口一吸,道兵罗浮竟受了其影响,飘摇不定起来。
任凭如何催动,也如深陷泥潭般迟缓。
“道友,请趁机攻其本体!”
脑海中声音再次响起,让吕仲眉头大皱。
可旋即,又迅速展开。
如今情况,已由不得他多做选择,如果不将自我尸限制住,恐怕天衍道君复苏就在立刻。
一旦到了那时,吕仲无把握与之对抗。
故闻声,没有丝毫犹豫,剑指前点指向自我尸,全身法力毫无保留的倾泻,就击中了目标。
跟之前相较,他明显弱了不少。
显然,困住道兵……哪怕只是半道兵,需付出不小的代价。
直到这时,旁边众人才反应过来。
方才的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吕仲跟自我尸的交手看似漫长,实则来回也就数下。
“轰”的一声巨响。
自我尸如炮弹般砸向地面。
紧接着,一口玉刀直直落下,顿时溅起一股血柱。
“且慢,可否留他一命。”
善尸忽然开口,目光却落在吕仲身上,仿若是在解释:“使出命运封禁术后,他全身力量近乎被抽离,已是再无法造成威胁。可若是击杀,不止是自我尸,连带着我二人,恐怕也要消散。”
“为何?”
趁此机会,吕仲尝试了解三尸之秘。
后者有意卖好,毕竟当下有权决定三尸去留的,也只有亲手击败了自我尸,并且掌控着疑似道兵之宝的吕仲了。
善尸略一沉吟后,将话语传音道来:
“道友有所不知,三尸理论上不死不灭,实则并非完整存在,外人借此可以影响本尊,本尊亦可从三尸获得更进一步的可能,是以如何维持三尸的存在,并使之听命行事,素来是一个难题。”
“最简单的办法,舍弃好处坏处,每斩出一尸就立刻将之融合,接连三次,即可以消除任何后患。可这,也等于自绝前路,只能永生永世固守大罗。”
“其次,则是待三尸成长起来,再一一融合。此法有反客为主的风险,却也能借此更进一步,只要能顺利融合成长后的三尸,譬如道友所斩的天衍自我尸,方才若真是成功夺舍本尊,再融合我等,未来便有了突破道主之境的可能。”
“最后,还有一条未有人成功过的路。”
“何道路?”吕仲好奇道。
“自是不斩三尸,我就是我。”
听到这里,吕仲心中一个想法脱口而出。
“真我唯一之道!”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竟有转回了原点。
难道这才是真的超脱?
善尸闻言,面上意外之色再现,惊奇道:“道友看来有了不得的机缘啊,不错,这正是天衍所认为的真正超脱之道。他常暗叹自己走错了路,奈何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难以掉头。”
“内有深层原因,只是如果深究下去,恐怕连道主之境也无法找到,据传初代天道子曾找到过,并随后广派仙使下界,为的就是宣扬这真我唯一之道。”
“结果嘛……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