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析言剥糖衣的手一顿,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很明显吗?”
“不明显吗?第一,你平时和老大相处方式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大受伤你会这么无动于衷?肯定不会!”
“第二,我敢肯定,跟老大的伤有关,并且是因为老大做了什么事情,你才会生气!”
“还有就是老大在林子里面,说不用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林望希一点一点分析出来。
滕析言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平时大大咧咧的小孩儿,分析起来倒是条条有理,分毫不差。
诉衷肠
滕析言静静地听她分析,不由得浅笑了一声:“我没生气。”
林望希撑着下巴:“不信,你不会就这么把老大甩了吧?”
滕析言:“”
“回去再说吧,现在这些时候不适合谈这些,还等着总部救援呢,其他的队员不知道怎么样了。”滕析言垂眸,微微叹气。
林望希突然沉默了,睫毛颤了颤。
“程无铭和十二死了,还有那架直升机上其他几个人。”
滕析言一怔,看向林望希。
林望希抽出嘴里的棒棒糖,捏在手上:“我和黎骄阳两个人把南部市区搜了一遍,找到了那些队友的铭牌。”
“还有的没找到。”
林望希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已经过了让她起大风大浪的时候了。
滕析言抿唇,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做的很棒,能收回他们的铭牌,让他们被铭记,是件很伟大的事情。”
“言哥,你说我死了会有人记得我吗,我是孤儿,是被老大捡回来的。”林望希抬头望着他,目光泛出一点泪花。
滕析言手还放在她的头顶,听到这个称呼,弯唇一笑:“你要死了,所有人都会记得你。”
“肉体死亡,灵魂永存。”
林望希转过头擦了擦眼角,“总说些听不懂的。”
滕析言低头望着那根棒棒糖,思绪凌乱:“反正都会死,还不如死的轻松一点。”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生老大的气啊?”弯弯绕绕,林望希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
滕析言深呼吸一口,很严肃地看着她:“生了,我很不高兴,除非他亲自找我,求我原谅,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身后一道影子遮住眼帘,滕析言身体僵直了一瞬,没有回头,噤声不语。
林望希心里咯噔一声,哦豁,老大听到了。
她麻溜的站起身,讪讪地笑了两声,两脚并用,挪开此地:“你们聊,我走了!”
滕析言坐在阶梯上,目不斜视,白炽灯的光线将他的肌肤照的白皙,纤长的眼睫在眼下留下一片剪影。
显得有些落寞郁闷。
苍明烛缓身坐了下来,靠的极近。
“对不起。”
滕析言没有说话,眸光盯着前面的柱子,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另外几个人将空旷的大厅留给两个人,此刻寂寥无声。
“我做不到让你独自在外面。”苍明烛抬手强行将滕析言掰过来,面对着他。
滕析言盯着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你受伤很重,失血过多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一个身体弱的不行的人,拚命想要护住你,就是不想让你再受伤。”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出来?”
苍明烛喉咙滚动,冷冽的眸光化为炽热的火焰,声音沙哑:“不想你受伤。”
他的每一个字撞击着滕析言刚建立起的防线,寸寸瓦解。
“哟,你们原来是这种关系啊。”傅舟半倚在后面的柱子上,饶有兴致盯着两个人。
滕析言转头注视他,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傅舟笑了一声,起身站直身体,“啧,还以为咱们苍上校没有感情呢。”
“再见,不打扰你们了,还真是有趣得很呐!”
见识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场面,傅舟倒是心情颇好。
傅舟走后,大厅又归为平静。
两个人沉默下来,似乎都不知道说什么。
“阿言,别生气。”
苍明烛指尖轻轻抬起,握住滕析言精致的下颌,另一隻手撑着地面,俯身探了下去。
滕析言抬眸看见蓦然贴近的脸,怔愣了一瞬,任由他的薄唇贴了上来,生涩地吻了吻。
苍明烛缱绻地吸吮着少年嘴里残留的甜味,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带着歉意,又无比珍贵炽热的吻。
杂乱的心瞬间被抚平,滕析言不再被动,逐渐回应着这个吻。
两个额头贴近,苍明烛伸手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哑声开口:“即使你让我选择一万次,我也会出来。”
滕析言垂下眼帘:“有时候,你也可以不用太照顾我,你可以照顾一下自己。”
“说了给你撑腰,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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