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没有实力和战绩方面的赫赫声名……不信任,似乎是天然的。
“里面只有放干净衣服的架子,那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呢,放在哪里?”米拉走进卫生间又出来,探头问道。
在她眼前,是死一般沉寂着,但是用剧烈的心跳顽强表示我们都活得很猛的11宿。
“我们……扔地上。”
“有时候洗完澡顺带揉几下。”
“多数时候,我们脱光进去。”
回答她的声音个个平静,乃至平直,因为若不如此,他们怕自己说话都会跑调。
“好吧,那可不行。”
米拉嘀咕着退回去,关上门。
“咔。”门缝合上。
“呼。”保持呼吸。
隔一会儿,没有水声传来,卫生间木门又一声响动,但是这回米拉并没有出来,只有她的指尖和手腕出现了一下。
“唰……啪嗒。”
卫生间门口对面是脸盆架。
米拉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出来了,扔在架子上。
一声,两声。
内衣应该都裹在衣服和裤子里了。
这一刻,自己其实也很紧张,以至于有些面红耳赤的米拉听着外面死一般的沉寂,突然觉得,有趣极了。
终于,水声响了起来。
新兵宿舍卫生间的铁质喷头很粗糙,像是村头劣质铁匠的作品,没有任何打磨,水流总是拧开就很大,充满冲击力。所以,它如果只是凭空开着,水声应该是唰唰的。
只有当喷头下面站了人,水声才会像现在这样,淅沥沥,哗哗,嗒嗒……那是水流经过皮肤才会出现的轻柔感、流淌感、滴落感。
想象是不由自主的,模糊但是反而更加让人无法抵抗。
对于韩青禹而言,这一点,他和其他所有人没有差别……他也不过是一个十九岁,没见过世面的男孩,而且来自封闭的小地方。
“呼……呼……”保持呼吸。
好一会儿,温继飞才用卡在嗓子眼里的声音问:“你们还好吗?”
“不要吵。”刘世亨闭着眼睛,说:“我正在想象我是水。”
笑声都被每个人自觉压住了。
“青子你呢?”
“我……我在想吃饭。”韩青禹躺着,嘴角翘了翘,有几分自嘲但是又诚实地,说:“白饭就好,就着这水声下饭,我可以吃三碗。”
“我八碗。”盗墓哥说。
然后,就又沉默了,除了水声哗哗。
也不知过去多少时间,终于,水声停止了……隔一会儿,木门再次响动。
米拉一边低头拿毛巾擦拭着短发,一边穿着拖鞋走出来。
她穿了有些长的白色短袖t恤,以至于运动员样式红色白边的短裤只露出一点下缘。
她就这么走向阳台,嘀咕着:“房间水龙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大概还要在你们这洗几天……”
无人回应。
“怎么了?你们都没事吧?”米拉转了一圈问,她在得意,觉得自己做坏事的天赋棒极了。
“没事,没事。”
大伙儿趁机坐起来,假装不经意地投以视线。
晃死人的一双雪白大长腿。温继飞怔了一会儿后,用方言小声跟韩青禹说:“我的眼睛聋了,青子。”
然后,那是什么?彩色的。
米拉左边大腿的外侧有一幅的纹身。
纹身由图案和文字组成,上方是一个十字架,但并不是教徒佩戴那种抽象而光滑如饰品的样式,它有木质的粗糙感,嵌有钉子,但是没有人被钉在上面。
亦或者,这是在表达,那个甘心为世人承担和受难的人,就是米拉自己。因为这些钉子,其实钉在她身上。
文字部分不是英文,没人认得。
米拉似乎也察觉了大家的目光,低头抬一下左腿,自己看看,然后抬头微笑着说:“这句话你们都不认得吧?……它翻译过来,我想想……战于穹顶,葬于星沙。”
每个人都在默默品味这句话。
“哈,以后这就是我们小队的口号了。”米拉突然欢快地说,短发甩动。
明明就还没弄懂这话啥意思的一群人木木地说:“好的。”
“那么,加练,好吗?”
米拉蓝灰色的眼睛里,狡黠的光芒闪动一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明天你们还会是活靶,而且会上教官演示……明白吗?所以我想大概我应该先教会你们更多东西。”
“……好。”
单挑大尖的存在
束在脑后的短发,卷曲在额角的刘海,换了一身军团作战服的米拉看起来干练利落,面容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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