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说:“这家养老院是挺高级的,但人在老年,尤其是没有行动能力,只能等死的时候都是无助惶恐的,我能更直观地帮他们,又有亮晶晶的感觉了,这感觉让我安心。”
他是这样的人,想做这样的事。
生于微末,耕耘尘埃。
“我就知道地你会这么选哈哈哈。”老杨开心地说。
老马举起酒杯,“我也知道你一定会理解我的。”
就像没有救援队了,老杨这个小院里还在不断增加流浪小猫,少了一颗眼的,瘸了一条腿的,没有尾巴的,看它们吃饱后躺在院子晒太阳,老杨脸上就再也凶不起来了。
不用成为谁的英雄,为这些残缺微弱的小东西遮风挡雨也是他满足的一生。
老杨也举起酒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玻璃酒杯相撞,撞出了一道阳光。
旁边,一个男生正倚靠在门框上盯着他们,嘴里念叨着什么。
院子里一个没有尾巴的牛奶猫正撅着屁股,在柔软的猫窝里呼噜噜地踩奶。
阳光温暖,微风正好。
“尤月,过来吃饭了!”
正在窗口书桌上看书的尤月放下了课本,看了看窗外的桑树,起身去吃饭。
石丹凤把锅放在桌上,在围裙上擦了擦了擦手,说:“这是你爸爸和你单叔早上爬山摘的羊肚菌,妈妈给你炖了鸡汤,快来尝尝好喝吗?”
说着她又喊:“尤莫寒,别干活了!快来吃饭!”
尤莫寒在院子里做木工,“马上了马上了,就差一层清漆了,我现在做好,晚上月月就能用新书桌学习了,嘿,带着木香的书桌。”
尤月端了鸡汤坐在门槛上,看尤莫寒给他做书桌,喝了一口汤,鲜得眯起了眼。
石丹凤也给尤莫寒端了一碗出来,没让尤莫寒去洗手,就用勺子喂了他两口,尤莫寒本就不皱的脸,有一种瞬间舒展开的感觉,他看着石丹凤,脸上满是欣喜和爱意,“真好喝,辛苦了。”
石丹凤也笑起来,笑得特别单纯,其他人看到她这笑,很难猜到她是魅惑系技能的玩家。
他们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看起来还是很恩爱。
别人都觉得他们如胶似漆,其实尤月知道,他们从来不在一张床上睡觉,但他们会牵着手睡觉。
曾经,在那个异国地下世界,他们一个是器官表演者,一个是妓女,两人在一起了,还收养了一个刚被拐过去的男孩当儿子,一家三口幸福地在一起,努力谋生,不觉得可怜也不觉得悲惨。
两人在一起这样相处,就是他们最想要的,也不觉得奇怪。
现在,在有阳光的世界里,他们依然开心,好像更明亮了一点。
见尤月正看他们,而且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石丹凤才说起今天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消息,“听说夏白找到所有内测玩家,把他们全都送回家了,他真的好厉害啊。”
尤月点头,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东西,说:“他一直很厉害。”
有时候,尤月觉得夏白是一颗太阳,而他是一个月亮,和他的名字一样。
说他自己是个月亮,不是说他也很亮,而是觉得他只在能黑暗的世界里发一点光,而夏白在很亮很亮的世界里也发光,而且会一直发光。
见眼睛还有些亮,石丹凤继续问他:“你上次和夏白见面怎么样?”
上次他和夏白见面在游管局教育院。
游戏结束后,游管局变动很大,唯一相对完整的是游管局的教育院,游戏结束了,玩家还在,还需要教育惩戒。
尤月就被带去教育了,他犯错了。
他在教育院里表现良好,连游戏曾私联他的事都说了。
教育院负责他的老师问他:“游戏私联你做什么?”
尤月:“它试图让我恨这世上的人,用技能审判杀死更多的人,尤其是玩家,后来我才知道,它那时可能就缺能量了,违背了自己的规则,也要试图通过我得到更多的能量。”
老师又问他:“游戏为什么找上你?”
尤月认真想了想,“可能是它觉得我很惨吧。”
那个老师认真看着他,声音温和了很多:“你为什么没配合游戏?我看了资料,其实你没有杀害过一个无辜的好人。”
尤月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挺好的啊。”
老师顿了一下,没再说话。
他在教育院要待很长时间,可能是他表现很好,教育院那个老师在得知他没怎么上过学后,开始给他上课,那个老师开玩笑说:“说不定你在教育院这段时间,能给你把小学的知识讲完。”
是的,要从小学开始。
尤月说他没怎么上过学,其实是美化了,他压根就没上过学。
他在五姑村那段时间是没办法上学的,后来被拐卖到异国那个地下演出场,更不可能上学了,他只识一点数,为了他方便举着铜盘在观众间来回奔跑收费。
识数也不多,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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