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科书已经发过一轮了,他们这几位刚转过来的同学还没有收到,得等班长把每个人的教材都分好了,才会发下来。这样一来,纪驰除了基础的文具和辅导书,压根收拾不了几下子。
他俩这个角落很快沉默下来,跟教室菜市场一样的氛围格格不入。
最终还是夏安远先开了口,他仍旧垂着眼睛,认真地盯着自己的鼻尖:“你好,我叫席远。”
纪驰顿了两秒才应他:“我叫纪驰。”
夏安远兀自笑了笑,这里谁会不认识纪驰呢,他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
纪驰没再接着说话了,拿出了本厚厚的书放在桌面上,腰背笔直地翻看着。夏安远盯着新课本上的字发了会儿呆,什么也没看进去,偷偷地瞄了眼纪驰的书,精美的黑色书皮,略微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全是英文。
这下纪驰身上那股豪门公子的感觉才猛然归位。
夏安远看着眼前连看书都这么优雅的同桌,又想起那场上流晚宴中矜贵的纪家少爷,和公交车上闲散的听歌少年。
像是不同时空的同一个月亮,挂在夜空中的,沉到池塘底的,照进窗户里的,演化成所有美好形容词的喻体,孤傲又高洁,割裂又统一。
那并不是自己可以触碰到的东西。
“小远,我这还少本物理练习册,你课本发齐了么。”罗斌转过头来跟夏安远说话,眼神飘忽不定,夏安远知道他在趁机打量这个板上钉钉的考试对手。
夏安远往前趴了点:“我都齐了,待会儿让班长再给你拿一本。”
“噢,我现在自己去吧。”罗斌别别扭扭地转对向纪驰的方向,“同学,你的课本我顺便帮你带回来可以吗。”
纪驰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呲呲,驰哥驰哥。”有人隔着两条过道叫纪驰,是跟纪驰一起来的许繁星,“你怎么坐那儿去了,跟我坐一起啊。”
“这里光线好。”纪驰翻着书,头也没抬地答他,明显是跟他十分熟络。
夏安远来京城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学校里整天来来去去的都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要不茶余饭后就是有关他们的话题,对这些二代们多少有两三分了解。
京城豪门数不胜数,其中,属纪家、许家和齐家生意做得最大,三家关系也是最好,听说从祖辈开始就有来往了。
许繁星应当就是许家的人,跟纪驰关系好也是自然的。
“哎,旁边那个戴眼镜的。”许繁星指着夏安远,“你,跟我换个位置。”
他颐指气使地有些大声,教室瞬间像被泼了冷水的沸锅一样,安静了下来。
夏安远没说什么,点点头,拿出书包准备装书。
还没装上一半,手上的动作却被一阵冰凉制住。
夏安远怔了怔,纪驰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他盯着纪驰修长有力的手指,听到纪驰对许繁星冷淡道:“消停一会儿。”
许繁星立马变得委屈巴巴:“驰哥,你不跟我坐啊。”
纪驰没理他,转头轻描淡写地吩咐夏安远:“你坐好。”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