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洛不想回答,只重复道:“果儿,你本来就是我的,你跟我走,我会对你比陆则琰好百倍千倍。”
“不对!”
苏果的脑子第一次灵光地转过弯来,“你们,你们是想杀了他颠覆皇权,然后你与我成亲,若是能生出你的孩子,就可做皇帝?”
她被这冒出的念头惊到,却见陈安洛竟是一句未否认。
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是真的?
苏果双腿微软,扶着墙,她真的是一件工具啊。
女子眼睫扑簌,鼻音沉沉,“陈安洛,我从前,或许真的有把当你当成朋友,只是从此刻开始,我再也不会对你一分情谊。”
“你好厉害,又一次威胁对了我,我会跟你走,朱澄找了他姐姐很久,我虽然愚蠢,也还是想见见他。”
苏果冷了哭嗓:“你等我一下。”
她回到房里,从箱子里翻找出一包药包,她做过秦素棉的徒弟,呆过恩施,防身的毒药总是备有的,她藏了整包在裹胸里。
苏果擦掉眼泪,拿起一张宣纸边写边说,仿佛留遗言般:“大人,我要见我弟弟最后一面,可是呢,我会帮你和我弟弟报仇的,如果报不了,那就让我活不下去。”
“我只能,用这条没用的性命与你恕罪了。”
“原来,这世上,只有你对我好,我知道太晚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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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她又跟着陈安洛跑出去了?”
摄政王府的书房内,陆则琰坐在太师椅上,修长的指尖敲落一只白瓷杯盖, 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森冷。
若枫的冰块脸难得微微一皱,“是的, 王爷。”
原本守卫的严密完全可以杜绝人被带走, 刻意留个缺口是王爷对苏果的第二次试探,苏果实在不禁试, 次次都教王爷失望。
“陈凞将小皇帝的身世告诉了苏果, 属下派最擅长隐匿的暗卫暗中跟从, 他们已到宫外, 今晚就会进宫。”
陆则琰舒了一口气, 换作常人, 何曾有过那么多机会,小太监偏偏不珍惜,偏偏他依旧下不了狠手,斟酌几句后,道:“我看陈凞是想死。”
“王爷, 那我去杀了他。”
陆则琰抬手, “不用, 他让苏果杀本王, 本王必让他尝尝同样的滋味。”
“王爷, 还有这是,苏果留下的字条。”
男人接过瞥了一眼,揉进了手心, 复又展开, 垂眸咬牙低声道:“胡言乱语, 等你回来,看本王怎么好好罚你。”
……
—
深夜夜色如浓墨,苏果摸黑跟着陈安洛进小皇帝的寝殿,这两日陈常风对外称朱澄得了风寒不能上朝,实则一直将他关在殿的暗室里。
“你想干什么啊!”
宫人上前要给苏果搜身,被她害怕地一下躲开,陈安洛朝对面摇了摇头,宫人才无奈地撤回了手。
殿门内的书案后端坐着明黄衣衫的少年,虽说没有受虐待,朱澄和不久前相比还是瘦了一圈,他看到苏果先是一愣,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低下了头继续看书,唯有微微发抖的手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安分地听陈常风摆布,唯一的要求就是临死前能看到姐姐,现在的情形不言而喻,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近在眼前。
苏果也是一边心跳加快,一边茫然无措。她早被告知自己有个弟弟,忽然听说是朱澄,她有失而复得的期待,但经过一晚的惴惴不安,真见到了所有的话反而哽在喉咙。
片刻后,朱澄竭力压下情绪,视线落在陈安洛身上,缓缓开口:“你怎么会来。”
陈安洛看得出他已猜到,“皇上,苏果就是你找了很久的姐姐,你难道不高兴么。”
“她不是。我姐姐耳朵后有块胎记。”朱澄整理了下衣摆,斜过半身,“不是苏果,你们找错人了,放她走。”
陈安洛瞟了他一眼,“朱澄,你很清楚是我爹当时救你们出去,怎么会弄错,这点把戏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演了。”
朱澄皱眉,“总之她不是!”
苏果听着安洛陌生的语气,斜向后道:“陈安洛,你是不是该走了,你说过让我留在这,然后你会离开的。”
陈安洛带苏果来,无非是不想她呆在陆则琰给她织的牢笼里,他不懂他比摄政王差在哪儿,至少他带果儿见了她的弟弟,陆则琰只会不断隐瞒她一切,为何她还是对他充满敌意。
“好,那你留在这,白日里会有人送吃的来,别乱跑。”
“嗯。我姆妈不是还在你的手里么,我能跑到哪里去。”
“……”陈安洛张了张口,转身离开大殿。
等人走了,苏果锁好门栓,走到朱澄面前弯腰端详他的面容,其实她因为发过一场高烧,对弟弟真的毫无印象,可当知道是他之后,二人间仿佛就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联系。
“苏果,你不该过来。”
“你找了我那么久,我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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