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医生让她没事多走走,单元门口的椅子影响了她的寿命”。
这种无厘头的投诉请求不止一次,周鸢今天看到王老太又走进办公室,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内心已经开始头疼了。
王老太一来至少说个半小时起步,周鸢宁愿这半小时写材料,也不想和她打交道。
王老太看见周鸢到了,热情的招呼她:“小周啊,还好是你,我等你半天了。”
周鸢嘴角微微上扬,眼部都没怎么用力,看起来笑的很热情,但其实这样的笑并不费力。
周鸢声音很清澈,总想让人不由自主的听下去:“王大妈,早上好啊。”
王大妈说起了她的经典开场白:“我来啊,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反馈……”
王大妈说话一句话喜欢掰成三句说,絮絮叨叨说了快二十分钟,也没说到重点,倒是周鸢连她孙子在国外幼儿园的好朋友是谁都知道了。
看王大妈滔滔不绝的模样,主任直接让周鸢不用去宣讲帮忙了,安心帮王大妈解决问题就好,临走时还拍了拍周鸢的肩膀,看样子是在说:辛苦你了。
王大妈一看周鸢不忙了,说的更起兴,最后周鸢终于知道了王大妈今天的诉求,原来是她儿子一家要从国外回江坞定居,她觉得她们家路外面的路灯太晃眼,正好是她小孙子的卧室,怕影响她孙子睡眠质量,毕竟回国还要倒时差,万一小孩子整夜睡不着就不好了。
周鸢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有人会来投诉她小区路灯太亮。
周鸢的目光涣散着看着不远处,隐约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身形挺拔清瘦,宽肩将风衣撑起了好看的弧度,他的手里拿着什么,双腿修长,已经走远了。
应该是来取快递的吧,有些快递员没有门禁牌进不去小区内,就会把快递放在社区代存处,再由小区专门的工作人员送到业主手中,但是有些业主等不及,也会自己来取。
周鸢脑海里随意走神儿发散的想着这些毫无意义的小事,表面依然维持着镇静:“王大妈,咱们小区的路灯的亮度是在合理范围内的,再说了您家在八楼,路灯也没有那么高呀。”
王大妈听不进去周鸢在说什么:“我一站在窗边就能看到,那不就在我家窗外吗?再说了路灯那么高,那么亮,我都睡不着,更何况我的小孙子。”
最后周鸢不得已,跟王大妈说会和领导反馈,王大妈才满意的离开。
主任说周鸢不用去宣讲,但周鸢今天还要走访给业主送三八妇女节的礼物。
王大妈离开后,周鸢瞥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时间比去宣讲还要充裕些,送礼物就不用那么着急赶时间了。
因为今天是星期三,有一部分业主不在家,周鸢做的就是把礼物放在门口,并且微信告知他们。
这样的进度比周鸢想象的还要快一些,大概还有最后一个单元,周鸢继续耐心的敲门。
“谁啊?”屋内传来一位女士明显不耐烦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是一位穿着真丝睡裙的女士,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就连卷发都弯曲出完美的曲度。
她的手里握着一杯橘子汁,手肘随意的靠在门上。
周鸢露出标准的微笑,重复着今天几个小时内已经说过许多次的话:“汪女士您好,我是社区网格员周鸢,这是社区准备的妇女节礼物,祝您妇女节快乐。”
汪女士听到周鸢的话,听到一半便明显的皱着眉,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周鸢手里的礼物,是一束迷你花束和一个小的礼物袋,更加不耐烦了,声音明显提高:“你说谁是妇女!我今天是女神节!”
周鸢被面前这位女士突如其来的拔高声调吓了一下,甚至还怀疑自己被吓出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有猫咪叫?
但还是耐心开口解释,周鸢的语气严肃:“汪女士,我想我们有一些误会,妇女不是贬义词,妇女节并不是您想象的这样,而是为了庆祝妇女在政治经济等领域作出的贡献和成就,给女性更多的尊重和权利。”
汪女士不耐烦的晃了晃手:“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女神节快乐!”
周鸢说不出口,她的研究生读的是社会学,在研究女性权益时还专门研究过妇女节的来历发展等等,她做不到将“妇女节”称为像很多人口中的“女生节”、“女神节”。
周鸢的沉默在汪女士眼里成了在笑话她年纪大、不配被称为女神。
汪女士神色一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过了三十岁、年纪大了!”
周鸢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你就连这句话也和他说的一模一样!”汪女士像是被触碰了什么燃区,立刻炸了起来,“你就觉得我年龄大,是妇女是不是!还特意送礼物笑话我!”
周鸢心里暗道倒霉,上午来了个王大妈,下午又来个一位汪女士,她今天怎么了?
汪女士看起来像失恋了,周鸢惹不起但躲得起,准备向汪女士告别。
话还没说出口,口中霎时间多了一丝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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